勤。
「不是请假,而是缺勤,应该是本来要上班却没有去。」
圭司从佑太郎那里接过手机,转动轮圈,移动轮椅。
「去宇野家。在世田谷。」
佑太郎和圭司坐车前往世田谷。宇野的住处位在距离车站一小段路程的大公园旁的单身人士专用公寓。是二层楼公寓的二楼,当然没有电梯。佑太郎把圭司留在车子里,一个人前往房间。按门铃也无人应答,门内也没有人的动静。佑太郎取出手机,转告圭司。
『门锁打得开吗?』
佑太郎交互看了看门锁和门板。建筑物本身施工颇为简陋,但门锁不是可以轻易打开的廉价锁。
「也不是打不开,不过拿铁撬撬开比较快。要吗?」
『如果有铁撬的话。』
「呃,我是没有啦。」
电话传来「啧」的声音,就像故意要让佑太郎听到。
『我先挂断,你把耳朵贴在门上。』
佑太郎把耳朵贴在门上,什么事也没发生。不一会儿圭司打来了。
『我刚才打电话到宇野的手机,有听到铃声吗?』
「没有,没声音。」
『那不在里面。宇野不在家。你回来吧。』
门板很薄,即使只有振动音,应该也听得到。佑太郎回到车上。
「接下来去哪?」
「安西家。」圭司答道。「宇野杀了人,能逃亡的地点应该不多。他是看护,有安西家的钥匙也不奇怪。」
佑太郎驾车前往,约三十分钟就抵达安西的住家了。他在稍远的马路旁停下车子,推下圭司的轮椅。
「那是斜坡板,带着吧。」
圭司指着堆在后车厢像横长状硬壳公事包的东西。佑太郎带着它,与圭司一同前往安西家。宽阔的马路两旁,宏伟的邸第林立。马路右边应该是南方,右侧房屋邻近马路,而左侧的房屋与马路中间隔着宽广的庭园。安西家在右手边,从马路只隔了停车位的空间,就是玄关。佑太郎没有按门铃,直接前往玄关,轻轻拉动玄关门把。
「没锁。」
圭司点点头,佑太郎静静地打开玄关门。如果屋里的是儿子雅纪,就百口莫辩了,但整齐地摆放在脱鞋处的鞋子,是一双白色包鞋。佑太郎和圭司交换眼色。硬壳公事包状的物体摊开后,就成了约一公尺半的斜坡。佑太郎用它将圭司的轮椅推入屋内,重新叠好斜坡,自己也脱了鞋,安静地进入屋内。
打开门厅前的门,里面是偌大的客厅。窗帘拉上了,光线阴暗。客厅沙发上躺着一名穿白色洋装的人。乍看之下完全是女人,但走近仔细端详,皮肤是男人的,嘴周也淡淡地冒出了一层胡渣。一旁掉落着白帽和长长的黑色假发。交叠在腹部的双手,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戒指。佑太郎回头,圭司点了一下头。
「宇野?」
佑太郎提心吊胆地唤道。宇野睁眼,看见俯视自己的佑太郎,瞬间露出困扰的表情,但很快便淡淡地微笑:
「啊,你是……不,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宇野说着,爬了起来,在沙发上坐好。他也注意到圭司,微微行礼。
「我叫真柴,真柴佑太郎。他是坂上圭司。」
「你们是谁?」
宇野不是逼问,而是微微歪着头,纯粹不解地问道。重新拉开距离后,看在佑太郎眼中,他的动作完全就是个女人。佑太郎不知该如何回答,圭司应道:
「安西达雄先生委托我们工作。」
「安西先生?什么工作?」
「就是你。安西先生委托我们把你从他的人生当中删除。」
圭司的话令宇野一阵茫然,接着只有嘴唇露出笑容:
「我?我跟安西先生的人生本来就毫无关系,根本用不着删除吧。我只是个看护罢了。」
「你这身打扮,不像个普通的看护。」
「那是因为你们认为我是男人。如果我是女人,这身打扮会奇怪吗?」
被正面迎视着这么一问,圭司有些退缩了。但宇野没有继续咄咄逼人。
「嗯,我明白,很奇怪对吧?不过对我而言,这个样子才是自然的。安西先生发现这件事,叫我做我自己就好。说在他面前,表现出我真实的模样也无所谓。」
「跨性别?」
「如果你喜欢这样称呼,就这么称呼吧。对我而言,我就是这样,如此而已。」
宇野和圭司注视着彼此。先别开目光的是圭司。佑太郎觉得呼吸困难,想要让空气流通一下,走到阳台门边,打开窗帘。阳光射入房间里。他把外面一层蕾丝窗帘也拉开,伸手就要开玻璃门时,忍不住惊呼:
「啊……」
玻璃门外是宽阔的庭园。草地上有着老旧的木长椅,角落是红砖风格的立水栓。现在没有花朵绽放,但他对正面的树木有印象。
佑太郎回头看圭司,圭司也在看庭园。圭司将视线转回宇野说:
「因为安西先生同意,所以你来到这里,就会扮成女人的样子。」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