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夹」。看来新增的时候,新村拓海没有重新命名。佑太郎想像内容会是什么。是新村拓海隶属的集团杀人现场的影片?讨论下一桩犯罪计画的录音档?偶然得知的赃款存放地点?
圭司在佑太郎的注视下打开资料夹。
「嗯?嗄?这什么啊?」佑太郎忍不住怪叫。
佑太郎猜想就算没有想像中的劲爆,起码也该会是更刺激一点的东西。毕竟再怎么说,都有个人因此遇害了。
「就像你看到的,是通讯资料。」圭司说。
里面是四页拍摄下来的纸本文件图片档。文件上排列着姓名、住址以及电话号码。这四页应该有两、三百人份的资料。除了住址都在东京都内以外,看不出任何关联性。姓名有男有女,住址有些是透天厝,有些看似集合住宅。
「虽然不知道这是啥,不过拓海因为这种东西被杀了喔?」
「还不一定就是……」
半吊子打住的话没有再接下去。圭司转动轮圈,改变轮椅方向,转向土拨鼠以外的电脑萤幕。
他好像开始查东西了。佑太郎等了一下,但圭司一直没有抬头。看到他专心一意操作电脑的样子,佑太郎决定离开事务所,免得打扰他。
「我去超商买个零嘴,你要什么吗?」
圭司没应声。佑太郎悄悄离开事务所。开门后沿着走廊正面走去,就是电梯。途中左右都有门,右边拉门的房间是圭司的住处。不过佑太郎也只是被如此告知,并没有进去过。左边是圭司的姊姊担任所长的「坂上法律事务所」的仓库,这里他也没有进去过。
搭电梯到一楼时,遇上了圭司的姊姊舞。她带着两名貌似职员的西装男子,好像刚从外头回来。
「噢,新人,出门工作啊?」
即使是对一眼就能看出居住世界完全不同的佑太郎,舞也毫不迟疑地出声攀谈。她的眼睛高度和将近一八○公分的佑太郎几乎一样。即使扣掉高跟鞋的高度,应该也有一七○公分高。与那张小脸格格不入的阔嘴特色十足。
「没有,去一下对面超商。」
佑太郎说,结果舞子张开那张阔嘴「啊哈哈」地笑。
「别摸鱼啊,新人,认真工作!」
「是!」
佑太郎敬礼似地举手,舞朝他挥了挥手,带着两名职员进入电梯。佑太郎漫不经心地看着升往楼上的电梯楼层显示。
「还过得去的律师」,这是圭司对姊姊的评价。
舞担任所长的「坂上法律事务所」,原本似乎是一家企业法务精锐律师齐聚的事务所,相当有名。两人的父亲几年前过世后,把这栋大楼和事务所留给了舞,但那些老江湖的精锐律师不可能只因为舞是前所长的女儿,就默默追随她。父亲死后没有多久,几乎所有的律师都跳槽了。因此舞进行了一场大胆的事业改革──把顾客从企业转换为个人。她将事务所改头换面,锁定富裕阶级,成为包山包海的一站式法律事务所。舞的说法是,「从被诬告色狼到遗产继承,无所不包」。目前事务所共有七名律师和二十名以上的职员,知名度与业绩都顺利成长。虽然一方面应该也是像这样专门服务个人的法律事务所难得一见,但如果舞本身不是个杰出的法律人及企业家,不可能如此一帆风顺。
还可以的律师,圭司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圭司那时又加了一句。「她是个变态。」
这话害得佑太郎每次碰到舞,心脏便怦怦乱跳不停。这个身材像模特儿、个性十足又姿色非凡、三十五岁的杰出律师,到底是个怎样的变态?
佑太郎漫不经心地看着楼层显示的时候,电梯抵达了四楼。舞的事务所占了二楼到四楼。那里今天也有许多人正在努力工作吧。佑太郎望向脚下。地上与地下。姊姊与弟弟。专门服务有钱人的法律事务所,与数位形式的秘密基地。变态与乖僻。
佑太郎去超商买了巧克力,一回到事务所,圭司便严厉地斥责道:
「你跑去哪里了?」
「啊,去超商。咦?我有跟你说啊?我买了巧克力,你要吃吗?」
圭司受不了他似地甩甩手,把其中一个萤幕转向佑太郎。
「新村拓海委托删除的通讯录,我一个个搜寻罕见的姓名,结果找到这个。」
是某个非营利组织主办的演讲会记录,内容是「避免遭到诈骗的自保之道」。是以老人家为对象,宣传如何避免遭到汇款诈骗、未上市股票投资诈骗等犯罪。通讯录上的「作田良治郎」担任来宾,分享自己遭到诈骗的经验。
「还有这个。」
是老人自杀的新闻。报导中说,被发现死亡的「柘植丈人」这两年来多次遭到诈骗,几乎倾家荡产,应该是因此而走上绝路。
「意思是,这份通讯录是诈骗被害人的名单?」
「这两个人是碰巧名字公开,不过一般诈骗被害人的名字不会被报导出来。既然有两个名字罕见的人都是诈骗被害人,这应该是诈骗被害人名单不会错。」
佑太郎忍不住皱眉:
「肥羊名单啊?我听说过。」
曾经被诈骗过的人,因为已经有了戒心,不会再上当第二次──一般人都会这么想,但事实似乎并非如此。曾经被诈骗过的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上当──因为他们就是会上当。据说这种搜集对诈骗集团而言的理想客户的名单,会不断地更新,在地下交易买卖。
「原来拓海在做诈骗吗?」
「他打算利用我们来湮灭证据吧。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