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只有小矮桌,电视机直接摆在塑胶收纳盒上。和室里只有佛坛,连橱柜都没有。以独居男子的住处来说,实在太过冷清了,考虑到他直到年初都还和老母两个人住在一起,这里的东西少到异常。
赤井良树在傍晚六点过后回家了。他似乎是个安静的人,佑太郎完全没听见他进门的动静。佑太郎去厕所小解,冲水后出来,正要回去起居间,看见一名男子张大嘴巴愣在原地。男子身材微胖,穿着半旧的西装。他看起来比四十六岁的实际年纪更老,应该是几乎全白的头发和下垂的颊肉使然。
「啊,你好。」佑太郎急忙行礼。「你是赤井良树先生对吧?打扰了。」
赤井良树对佑太郎的问题反射性地点头后,表情僵硬地后退。
「总算回来啦?」
听到背后传来声音,赤井良树吓得真的跳了起来。
「你……你们是谁?」
他吓软了腿似地背贴在墙上,忙碌地交互看着右边的圭司和左边的佑太郎。
「这个状况,我们是谁并不重要,对吧?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圭司说。
「什么……我、我什么都……」
「血迹就在那里,还想要抵赖吗?」
圭司受不了地用下巴努努地毯的血迹。
「那不是……」
「无所谓,那不重要。我们不是警察,也没有通知警方。新村拓海的手机在哪里?」
「啊……咦?」
「手机。你杀死的新村拓海的手机。你拿去哪里了?只要告诉我们这件事就行了。」
佑太郎注意到男子的眼中原本消失的思考光芒渐渐回来了。不是警察。有两个人,一个坐轮椅。这些事实似乎开始在赤井良树的心中产生意义。圭司背后是通往阳台的窗户,而这里是一楼。佑太郎想要警告圭司这件事,圭司却先笑了出来:
「你真是什么都写在脸上了。不过要动手的话,我建议你对付另一个比较好。」
圭司朝佑太郎努努下巴。
那唐突的笑声让赤井良树畏缩了一下,但他立刻扑向圭司。不过圭司的动作更快。他飞快地拉动轮圈退开,下一瞬间火速冲刺,撞向扑了个空而踉跄的男子。一道闷重的声响后,接着一声「哇」的惨叫,男子摔倒了。圭司俯视抱着脚倒地的男子。
「你怎么会觉得只是能走路,就比我占上风?」
男子护着脚,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圭司背对窗户,悠然微笑。男子猛地转向佑太郎。
「啊,我吗?呃,我是没在做什么啦,不过有练武的人称赞过我,说我身手很灵巧。嗯。我也不是多厉害……」
话还没说完,男子已经扑了上来。佑太郎闪过直冲而来的男子,绕到他背后,堂腿一扫,同时抓住他的手,拖过去压制在地毯上。
「真的好灵巧。」圭司说。
「啊,嗯。」佑太郎压在趴地的男子背上,反剪他的手点点头。「常有人这样称赞我。」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佑太郎身下的男人嚷嚷着。
「他的伙伴吗?是来报仇的吗?」
圭司慢慢地靠近男子,冷冷地俯视在佑太郎身下扭动的他说:
「手机。你没听见吗?新村拓海的手机在哪里?」
「手机?你在说什么?」
轮椅都来到男子的脸旁了,圭司却没有停下来。一边的车轮辗上男子的脖子,男子的喉咙发出「咕」的声响。
「你杀了新村拓海后,把他的手机拿去哪里了?」
圭司以车轮重重地辗在男子的脖子上,男子的脸愈来愈红。
「丢掉了。」
男子口水直淌,痛苦地说。
「丢在哪?」
男子说的地点,是距离新村拓海弃尸地点更下游的河边。
「没有记号吗?大树附近之类的。」
「在桥附近。我从桥头丢出去的。没有丢太远。我想要丢进河里,但距离不够。」
圭司「啧」了一声,把车轮从男子的脖子上挪开。男子在佑太郎身下呛咳着。
「真麻烦。你把地点问仔细点。你应该明白,到时候找不到手机,辛苦的会是你自己。」
圭司说完,推着轮椅往玄关移动。佑太郎急忙叫住他:
「咦?就这样?不问他为什么杀人吗?警方那边怎么办?」
圭司回望佑太郎:
「不怎么办。你想知道动机,自己去问。速战速决啊。」
「啊,那,」佑太郎说,用力压住男子,把反剪的手勒得更紧。「你为什么杀了拓海?」
男子发出痛苦的呻吟,双腿乱蹬。
「你这样他怎么说话?」
听到圭司的话,佑太郎放松力气。男子也不调匀呼吸,嚷嚷起来:
「那是他自找的!谁叫他一而再,再而三找上门来,不就是他自寻死路吗?我调任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