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First Hug 第一个拥抱

。打通的人里面,大部分都从半年前到三、四个月前,遇到强迫收购集团的人上门,其中约有两成实际受害。悲伤、怨恨;认命、自我嫌恶。佑太郎打着令人忧郁的电话,第一张名单快打完时,总算碰到不同的回应了。

  『辖区警署的连络?你说的辖区,是目黑警察署吗?不,应该没有。」

  声音是老人,发音却非常清楚。他说虽然接到疑似强迫收购的电话,但他严正拒绝了。没有辖区警署打电话来询问这件事。

  接下来佑太郎继续打到有人接听为止,但这个人一样没有接到辖区警署的连络。

  「新村拓海只打到这里为止。物主就在这当中。」圭司说。

  最后一个接到辖区警署的连络,也就是接到新村拓海的假电话的人,到没接到电话的人中间,共有三个人。其中一支电话已不再使用,另一支家人说三年前过世了,剩下的一支虽然有铃声,却无人接听,也没有转进电话答录机。

  「赤井惠子,这个人会是盒子的主人吗?」

  「不晓得。住址在足立区?我们去看看。你有驾照吧?」

  佑太郎吃惊地回看圭司。这是他第一次和圭司外出。

  多功能休旅车的后车门可以拉出斜坡板,让轮椅直接上车,固定在后车座的位置。舞在事务所大楼的停车场教佑太郎怎么让轮椅上车、如何固定。她好像刚好要开别的车出去,看到两人便走过来,不理会想要把她赶走的圭司,仔细地向佑太郎说明步骤。

  「夏目离开以后,这是你第一次坐车出门呢。外出很好。这都要感谢新人呢。」

  舞开心地说,圭司一脸苦涩。佑太郎问舞夏目是谁,她说是佑太郎进来前在「dele.LIFE」工作的人。

  赤井惠子家在一栋老旧公寓的一楼。把车子停在附近的投币式停车场后,两人前往公寓。按了门铃,但无人应门。

  「刚才车子经过的桥,」圭司说。「你注意到了吗?过桥的这边是足立区,另一边是荒川区。新村拓海的遗体是在荒川区的河边被发现的。」

  「你是说,这里就在弃尸现场附近?」

  「我是说有这个可能性。有足够的理由进去里面吧?」

  圭司看佑太郎,佑太郎看门把。门锁是旧式的圆盘锁。佑太郎拿起挂在牛仔裤腰带环上的钥匙串。除了家里的钥匙外,还各挂了一支探针和扳手。虽然是非常基本的开锁工具,不过对手是过时的圆盘锁,不消一分钟就打开了。

  「你总是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圭司问。

  「是啊,以前人家送我的,意外地很方便喔。像是遇到难开的拉环、不晓得该怎么撕开的零嘴包装,碰到那种的,真的很教人火大呢。」

  圭司受不了似地摇摇头。佑太郎听从圭司的指示,协助将轮椅推进室内。高低落差不大,不费什么工夫。佑太郎把圭司递给他的套子套到车轮上,往屋内前进。短廊右边是厕所和浴室。才刚打开里面的门踏进一步,佑太郎就屏住了呼吸。

  「这……」

  圭司也以手覆鼻,哑然失声。里面充满了生锈般的强烈腐臭。佑太郎扫视室内,寻找臭味的来源,发现灰色的地毯有部分盖着黑色的垫子。好像是浴室垫。佑太郎走过去拿开垫子,瞬间别开了目光。不是因为它散发出来的恶臭,而是由于它的怵目惊心。想都不必想,他当下便理解了那滩漆黑的污渍是血迹。有磨擦的痕迹,可能是曾经设法要擦掉。一旁还有清洁剂的容器和刷子。打开附近的垃圾袋,里面是大量的脏毛巾,应该是努力擦拭过地毯。

  「赤井惠子杀了拓海?这是怎么回事?」

  佑太郎蹲在地毯旁边说。从臭味和血迹的大小来看,似乎流了相当多的血。

  『不,应该不是。』

  圭司的声音从相连的和室传来。佑太郎走过去,发现圭司人在角落的佛坛前。他抛了一样东西过来,佑太郎接住,是牌位。

  「这种东西怎么用丢的?」

  牌位后面写着「赤井惠子」。忌日是今年初,享年七十六岁。佑太郎把牌位放回佛坛,注意到还有另一个牌位,背面的名字是「赤井元」,是在十年前过世,享年七十岁。佛坛旁边摆着一对老夫妇的照片,应该就是赤井元和惠子夫妇。佑太郎敲了一下佛坛上的铃,合掌膜拜。

  回到地毯的房间一看,圭司正把矮桌上的笔电放在膝上操作。

  「可以用吗?没锁吗?」

  「PIN码的话,很多人设定四位数。数字键只有四个键磨损得特别厉害。0、1、4、5。最有可能的是生日,再来是电话。生日的话,就是四月十五或五月十四。密码是五月十四,0、5、1、4。」

  对佑太郎来说,这段说明根本算不上说明,他反问了几次,却还是无法理解。圭司无视于佑太郎的反应,边操作电脑边说:

  「住在这里的是赤井良树,四十六岁,似乎是单身。」

  「是那对夫妇的儿子吗?」

  「应该。本来每天都会逛的色情网站,也从三天前就没有再上去。他好像很努力地在调查河边弃尸案的侦办状况。」

  「那不就是他了吗?」

  「是啊,一定是他。」

  「怎么办?」

  「他应该去上班了。等他回来。」

  才刚过中午而已。圭司继续弄电脑。佑太郎没办法,只好看电视打发时间。房间里别说沙发了,连坐垫都没有,坐的时间一久,屁股就痛了起来,但佑太郎也不想躺在角落沾满血迹的地毯上。他起身伸懒腰,重新环顾这个房间,发现东西极少。看到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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