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尘埃。
我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也许狭窄的房间令人忧郁,刚好肚子也饿了,为了换换心情,我决定出去吃个晚饭。到了门口,我停住了脚步,门前的地板上有个棕色的东西。定睛一看,是一个牛皮纸信封。
刚才还没有这东西呢,大概是谁趁我不注意从门缝里塞进来的。我拾起信封,开门向走廊里张望,一个人影都没有。我警觉地打开信封,里面放着一张字条。取出来一看,上面写着“牧岛律师事务所 牧岛次郎”,字体棱角分明,后面是一个手机号码。
既然是法律事务所,那么这个叫牧岛次郎的人应该是位律师吧。我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究竟是谁怀着什么目的,把这张字条送来的呢?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是那些尾随我的人干的吗?可为什么给我的是律师的联系方式,而不是恐吓信之类?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张字条。尽管不知缘由,但交给我这东西的人意图很明显——应该是让我跟这个姓牧岛的人取得联系。
该不该打电话呢?犹豫了几分钟,我拿起手机,拨通字条上的号码。我明知这里面可能有圈套,但是已经走进死胡同,不冒险的话就没有出路了。
接通电话,铃声响了几次后,有人接听了。
“我是牧岛。”一个沙哑的男声传过来。
“嗯,我、我是碓冰。”
“碓冰先生?我的顾客里面应该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不,我不是您的顾客,该怎么说呢……”
“这是顾客专线。不是顾客的话,恕我不能接听。”
“是关于弓狩环女士的事!”
我察觉他似乎要挂断,赶紧报出由香里的名字,说不定会有转机。我隐隐有这种预感。
“你刚才是说弓狩环女士吗?”对方压低了嗓音。
“对,是的。想跟你谈谈她的事,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这种事不能在电话里说。这样吧,明天下午五点左右,我可以抽出一点时间,你到我的事务所来吧。”
牧岛律师单方面做了决定,把事务所的地址告诉了我。我用桌上的圆珠笔把地址记在牛皮纸信封上。他飞快地说完了地址,又说了一句“就在石川町站附近”,便不由分说地挂断了电话。
“石川町站……”
石川町站是离由香里晕倒的地方最近的车站。这家法律事务所也许正是由香里到横滨来的原因。我把视线投向牛皮纸信封里的字条。
到底是谁怀着什么目的,告诉我这个消息……这几天来,我仿佛在某个人的掌心上跳舞。热带空气般粘腻的燥热笼罩着全身,让人极不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