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奇怪的事情里呢?万一大打出手怎么办?弄成重伤什么的,不就麻烦了吗?”
在我再三请求之下,她才答应帮我的忙。
“明白了,我想想办法,交给我吧。”。
今天白天的时候,冴子便联系我,张口就说:“搞定了。”
正是这样,我才得以跟这位南部医生见面。
“那个,南部医生,您认识冴子……不,榎本吗?”
我跟他并肩而行,随口问道。南部医生耸耸肩。
“我们并不认识。不过她在大学社团活动中负责策划比赛之类的,在别的大学也有很多熟人,我们科的一位年轻医生跟她很熟,这件事正是他委托给我的。”
医生的圈子很小,或者说冴子的人脉很广。无论如何,我由衷地感谢倾尽全力帮助我的冴子。说话间,我随着南部医生朝脑神经外科的门诊室走去。
“我们科只有上午有门诊,现在这会儿已经没人了。”
南部医生边说边打开电子病历。
“南部医生,您是七天前弓狩环女士的主治医生,对吧?”
我站在他身后问道。南部医生看着画面“嗯”了一声。
“您是脑神经外科的专家吧?冒昧地问一句,为什么是您负责弓狩女士的救治?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急诊部门的医生进行治疗吗?”
“嗯,因为我曾是她的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
“你可能不知道吧?弓狩女士在转到叶山岬医院之前,曾在这家医院住院,接受过治疗,也是在这里被确诊患有胶质母细胞瘤。”
“啊,所以她才被送到这家医院来。”
“急救队察看她的钱包,发现有这家医院的挂号证,就把她送到这儿来了,然后联系了她住院时担任过主治医生的我,我在急诊部为她进行了治疗。”
“被送过来的时候,弓狩女士的状态怎么样?”
移动着鼠标的南部医生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送到急诊室时,她已经处于心肺功能停止的状态。因为知道她是DNR,所以没有做心肺复苏。不过,当时在急诊室看到她的时候,我吃了一惊,跟我熟悉的那个弓狩女士感觉很不一样,一瞬间差点以为是别人。”
从南部医生口中听到“别人”这个词的瞬间,我心跳加速。
“南部医生!”
我压低嗓音。
“会不会真的是别人呢?会不会在这所医院里死去的,并不是弓狩环女士?”
昨天,我离开叶山岬医院后一直在苦苦思索。院长,不,叶山岬医院的全体员工为什么要让我认定跟由香里在一起的记忆是幻象,从而返回广岛呢?按照一般的逻辑,由香里的死与他们的工作相关,难道是为了掩盖事实?然而,我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这种假设就像黑暗中的一丝光明,给我隐隐的希望。
有没有可能由香里仍然活着?她的死是伪造的?这样一来,她虽然会失去财产,却能从被亲戚谋害的恐惧中解脱。对于在大脑中埋着炸弹的她来说,在余下的时光中自由自在地生活,比拥有巨额的财产更有价值。叶山岬医院把患者的希望放在第一位,为了把由香里的希望变成现实,才伪造了她的死亡,这并不是没有可能。
尽管我明知道这种想法多么荒诞无稽,但同时又抱有一丝幻想——也许由香里还活着。
“送来的是别人?你说弓狩女士?”
南部医生诧异地反问,接着摇摇头。
“不会,不可能。”
“刚才不是您说的吗?被送过来的时候,您差点误以为弓狩女士是别人。没准真是长得很像的什么人呢。”
“我当了她好几个月的主治医生,无论怎么相似,都不可能把别人看成是她。看,这就是证据。”
南部医生指着显示器。液晶屏上显示的是脑部CT图,靠近脑干的地方有一个变形的阴影。我熟悉那个形状。那就是在叶山岬医院看到的由香里病历里夹着的CT造影。
只是,这跟我在叶山岬医院的病历里看到的有一点明显的不同。像变形虫一样蚕食着大脑的肿瘤面积变大,中心部分是一片雪白。
“这是七天前弓狩女士的头部CT照片。你应该能看出来发生了什么吧?”
“肿瘤内部……出血。”
“对。肿瘤内部大量出血,压迫脑质,导致颅内压异常增高,造成脑疝。”
南部医生用鼠标指着CT图,逐一进行说明。
“脑疝过程中会引发什么症状,你知道吧?”
“脑干遭受压迫,导致功能丧失……然后生命活动停止。”
“是这样的。这些症状都在弓狩女士的身体里出现了。这张CT图中显示的肿瘤跟弓狩女士刚住院的时候拍摄的形状相同,所以被送过来的是弓狩女士本人,这是确凿无疑的。”
我呆呆地望着显示器。就算外表可以模仿,也不可能连脑中的肿瘤都一模一样。我心中缥缈的希望顿时支离破碎。我开始动摇,不得不面对这几天拼尽全力想否定的事实。
由香里真的已经死去了。深深的悲伤像夜晚的黑暗般蔓延开来,令我心如死灰。
我咬住嘴唇,弯下腰,双手捂在胸口沉默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