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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慌慌张张地进入玄关,沿白色螺旋楼梯上了二楼,被领进一个铺有原白色地毯的大房间。屋子中央设有一张现代式样的八人座白木餐桌,桌上已布置停当。贴墙摆放着白色折叠椅,房间一角立着一棵一人多高的白色圣诞树,玻璃纤维缓缓散发出七色光谱。
“真漂亮!”直美将深绿色披肩抱在胸前赞叹道。
邦彦的手伸向放在桌上的冰桶。
“唐培里侬香槟王[2]粉色香槟!我们凑的会费根本不够这瓶香槟的格啊!”
先在桌边落座的麻理不好意思地说:
“那是人家给的,喝了无妨,妈妈送我们的。”
邦彦叹口气说:
“啊啊,我也想生在有钱人家啊!”
直美帮麻理为大家分凯萨沙拉,洋次以娴熟的手法无声地开了香槟,邦彦和我在切分烤鸡,你则无所事事地坐在一旁,似乎很幸福地观赏着我们团队的协作。被注入香槟杯的粉色液体噗嗤噗嗤地冒出气泡,温暖的房间使杯壁挂上了薄霜。
用餐准备结束后,我们站起身准备干杯。
麻理说:
“太一君,说点祝酒词。咱这些人里你最能说会道。”
“能说会道就是不正经的意思,不是吗!”
邦彦又吐出他得意的横滨腔。
我站在桌旁,边想边说:
“一年过去,交上了新朋友。美丘同学,虽说与众不同……”
我在这里顿住,看着你。你脸上现出充满邪恶的笑容。
“……怎么说,似乎算不上是坏女孩。愿诸位在剩下的两年半里,大学生活更加充实,留下更多美好回忆!圣诞快乐,干杯!”
盛有香槟的薄薄的玻璃杯相互碰撞的声响宛如宝石相碰一般,非常悦耳。我们尽情欢笑尽情吃喝,尽管世界上的某个角落也许正有悲剧发生,至少这白色房间里的一切相当完美。
只不过,无论多完美的时光都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岂止如此,这份完美甚至连一夜都坚持不到。在与你共度的第一个平安夜里,麻烦从互换礼物开始了。
干杯后过了约摸一小时,直美看看手表说:“差不多该互换礼物了吧?”
“是啊,说的是啊!”
因喝不惯香槟而面红耳赤的邦彦叫嚷起来。
“抽中我的礼物的家伙可算撞大运了!绝对绝对性感!”
麻理和直美皱皱眉对视一眼。已呈醉态的你叫道:
“是——嘛!我就想要性感的!”
红白各三条丝带已经准备好。直美说:
“男生从白色中选喜欢的,女生选红的。来,先选白的。”
我看了看平展在桌子上的三根白丝带。带子头端消失在桌子底下,分别连着三份礼物。第一个由我选,其次是邦彦,洋次最后。这种小刺激对调节聚会气氛很关键。
“来,轮到女生了。”洋次柔声细气地说。
按直美、麻理、你的顺序依次抽走了红带子。邦彦迫不及待地说:
“要按选丝带的顺序打开礼物!太一先开!”
我解开选中的黑色天鹅绒小包,取出一条银质骷髅项链,里面还折着一张小纸片,展开读到:
“这个归谁?项链和‘为你做任何事情’券。”
你忍着你那一贯的坏笑说:
“这是我的!项链是在表参道地摊上从一个以色列男孩手里买的!是不是超酷?”
骷髅的眼和嘴乌黑锃亮闪闪发光。邦彦一把夺去我手里的手写字条问:
“这个‘为你做任何事情’是什么意思?”
你泰然自若地回答:
“就是字面意思啊,有想要我做的事的话,就可以用这张‘为你做任何事情’的券!”
“我想要这张券!”
大家一阵爆笑,接着进行下一个。邦彦打开的是直美的礼物。明知大学的吉祥物,手编鹡鸰公仔。洋次拆开的银箔袋当然就是麻理的了,他把蓝色山羊绒围巾围上脖子说:
“Thank you!太喜欢这礼物啦!”
我将骷髅项链挂在脖子上的窄领带上面。忘了交代,我穿的是套非常紧身的黑色两扣西装,算是极少穿出门的正装。看着洋次的围巾,暗忖麻理所言照我的感觉挑选的应该就是这样的了。顺便说一句,这种昂贵的开司米,我一件也没有。
接下来轮到女生打开礼物了。直美是第一个,刚开包就尖叫一声。
“哎呀!这是什么呀?!这不根本没法给大家看嘛!”
已经醉醺醺的邦彦色眯眯地说:
“用不着给大家看不是嘛!穿上它只给我一个人看就好啦!”
“能不开玩笑吗?”
直美在白色桌布上摊开的是件女士黑色蕾丝短内裤,上面密密麻麻地排列着红色的小玫瑰花,从腰际线直排列到裆部。款式的确相当性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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