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扔下的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祈祷她平安无事发生了。
不对,好像不祈祷比较好吧。
接受死者祈祷的话,这对神明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亵渎,可千万不要对她降下神罚啊。
低着头考虑这些事情的我,突然听到了有人敲门的声音。
「叩叩叩——」三下。
我惊喜地抬起了头。
也许是她回来了也说不定。
但是,心中不断膨胀起的期待,立刻被现实无情击溃了。
「……什么啊,库罗斯啊……」
将手臂撑在已经打开了的门上的,是和我一样有着青白色的脸的死者。
被染成犹如人血般鲜艳的朱红头发在星光下显得额外妖艳。
他的身体至今仍呈‘X’状插着两条铁管。
「咔咔っ咔咔っ」
(插画P39)
库罗斯从喉骨处发出笑声,咔擦一下把颈部折断,然后慢慢向我投来了带着几丝慵懒且漠然的目光。
「什么啊,你这是什么表情?」
「嗯~没什么」
我整理了下散落一地的搜集品,为库罗斯扫出一条通道。不然的话,藏品可能会因他而受到损伤。
「你家还是那么乱啊」
库罗斯背着手关上门,悠哉游哉地、摇摇晃晃地进了我房间。
他每走一步,身上的铁管都会因相互摩擦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他T恤上印着个仿佛在哭泣的大骷髅头,透过T恤,不难看到被铁管贯穿的地方沾染着早已风干了的蓝色血迹。
交叉着插入两根铁管,外面再套件骷髅头T恤,他似乎格外中意这套造型。
常穿的牛仔库上要么破个洞要么遍布磨损,虽然看起来有点玩世不恭,但我觉得帅极了。
而且还是我在地国里唯一的朋友——库罗斯。
但是现在我谁也不想见,只想好好抚慰一下我那受伤的心灵。
「怎么了?」
「怎么……这是哇要说的台词吧」
是被管子穿透气管的原因吧,库罗斯没法正常发出‘か’行的音,每当要用到‘か’行的时候会变成二重发音,而说到‘が’行时则会夹杂起母音。(因大部分人完全没了解过日语假名表,解释起来过于繁琐,故不进行解释,理解为有几个音没法正常发出即可,不影响后文理解)
「明明把铁管拔了就好了」什么的,要是说出口的话会被认为是对他审美的冒犯吧。
「今添,不是该轮到你来哇家了吗?」
「啊啊——说起来」
大脑完全被她的事情占据,以至于忘了今天出门的理由。
每到天地归还后能出门的期间,我和库罗斯都会相互去对方家里玩。
今天我本来是打算前往库罗斯家里的,直到遇见了降自天空的她……
「抱歉库罗斯,今天完全忘了这回事」
「你好歹是有摩托,哇可是只能走到你家的啊。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意外,你知道哇有多担心你吗。」
虽说无法完全理解库罗斯的意思,但姑且是明白了他很担心我。
「忘了?还真是少见啊,是花生了什么吗?」
「嘛——算是吧…」
「说说看」
库罗斯转动着上半身,用插着的铁管敲了敲我的肩膀。
怎么办呢,烦恼了一小段时间,我解开了蜷缩着的姿势。
「————从天空降下了一个女孩」
库罗斯狂笑着,连眼球都掉了出来,他对我的话做出了很夸张的反应。
「有什么好笑的?」
「有什么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全部都很好笑啊!就酱你就喜欢上了人家,你还真是轻浮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啊,真是的」
我赌着气,把话说到她从我家里偷偷溜走的地方便结束了。
一直只顾着狂笑的库罗斯突然表情严肃起来。
「那样的话,不是挺不妙的吗?」
一边用手指‘砰砰’地敲着胸前的铁管,一边摇晃着身体这样说道。
「就那样贸然跑出去的话,很有阔能会再次被僵尸袭击啊」
「……嗯」
「明知如此,你却什么都不干,只会傻愣愣地坐在介里?」
「……可是没办法啊,她很讨厌我,害怕我。她更想一个人呆着,就算追上去也只会惨遭她拒绝啊。」
我没有阻挠她选择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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