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夹,毫无留恋地走过景子身边,准备离开学生会办公室。在抓住门把手的那个瞬间,他转头看向景子,说:“丑陋,过分执着,那有什么不好?说句不好听的,我对你就是过分执着,执着得丑陋。”
景子抬起头,裕二眯起眼睛,吸了一口气。
“去年小景跟鹰野分到了同一个班,你想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从高一时一起当上年级委员起,我就对鹰野评价很高,要是小景被鹰野抢走了怎么办?要是小景喜欢上鹰野了怎么办?我每天都在烦恼这些。我知道这很蠢,你想笑就笑吧,但我真的很害怕……求你
别再说我气度不凡了。”
“裕——”
“我放弃了。完全放弃。但不仅是对我,这样对小景你也很不公平,你应该惊慌失措一些,因为我根本没打算勉强你做任何事情。”
“裕二——”但景子的话再次被他打断,直视景子的那双眸子里充满伤痛。裕二再也没说什么,独自离开了办公室。景子一言不发地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
景子呆站了很长时间,仿佛身体的某个部分出现了裂痕。自己伤害了裕二一这一认知突然涌上心头。裕二已经离开了。
既然他说要放弃,那就不会改变吧。就算景子主动恳求,他也绝不会回头。事态已经无法挽回。无数次面对“真的不行吗”这一疑问时,她都否决了自己,这就是景子做出这一决定的真正原因。越是接近,就越要对彼此展露真实的自己。而正因为对方是裕二,才让景子难以忍受。
尽管心里很痛苦,景子却没有哭泣的念头。回想起裕二的眼神,景子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他说他喜欢自己,那样就够了。虽然伤害了他,但景子真的很高兴。
明天开始,裕二就会放弃自己。
她想起裕二的话,这才感到有点寂寞。
学生会办公室响起离校钟声。景子走出办公室,轻轻关上了门。
明天,学生会会长最重要的工作就要开始了。
翌日,学园祭的头一天。
裕二一早就来到学校进行准备,他对晚到一些的景子露出一如往常的表情,说:“你太慢了。小景,大家都到了。我刚才跟别的学
生会成员都说好了,今天还要彩排明天的话剧呢,你可别忘了哦,收拾好东西就到体育馆集中。想在今天的比赛中争取班级胜利是好事,但也要保存一些体力,别到最后撑不住哦。”
“不好意思,这句话我要原原本本地还给你。在竞争对手面前真是不能掉以轻心啊。你呢?莫非想暗中折损二班的战斗力?”
听了景子的反驳,裕二弯起嘴角露出坏笑。
“抱歉,我还真不是你的竞争对手,毕竟我们全校都指望你们班了。顺便把这句话告诉鹰野。还有,很不巧的是,我从没遇到过比我还要坚强的人,所以你的担心应该是白费了。”
“也对,你就是个怪兽。”
“你还是赶紧换衣服帮忙准备吧。不过小景跟我不一样,只是普通人,所以千万不能勉强哦。”“好,我谨记于心。”
说完,裕二就走到一边去准备体育祭了。景子苦笑着凝视他的背影。
仿佛昨天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语气和态度,景子早就知道裕二会这样。她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跟昨天一样的寂寥,但景子也知道这寂寥有多么任性。
景子边走边想着那个能干的学生会会长,就算他是怪兽,也是有极限的。她认为及时奉劝他不要勉强,是自己的职责。
她和裕二今后也一定会继续这样的关系,而这样就足够了。
(八)
景子,你可以选择哦。”眼前的女人以一种诡异的风骚语气对
她低语,“上去,还是下去。”
景子抬起头,凝视着面前的怪物“景子”。她在笑。“是帮助,还是离弃。”
景子听着那个声音,缓缓闭上双眼。
自杀事件发生时,景子只是呆呆地接受了眼前的事实——同班同学突如其来地死了。那个人不是昨天还在积极参加文化祭的活动,还在体育祭上大声为同伴加油吗?
可是,为什么?
第二天的全校大会上,站在众人面前的裕二声音平静。
“我现在满脑子都在想为什么,其他的许多事情暂时还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从那天开始,他便开始面对苦恼而繁忙的日子。无论他再怎么坚强,都不可能再有放松身心的余地。景子眼看着裕二越来越疲惫,越来越衰弱。
“哦,是小景啊。”
某天,她又在放学后到学生会办公室叫醒了累得睡过去的裕二。那段时间的裕二可能比学园祭前更加缺乏睡眠。毕竟学校里有个学
生以那种极具冲击性的方式死去了,而且眼看着自己那么努力准备
起来的学园祭以那种方式落幕,他肯定心有不甘。在周围的同学都开始积极准备考大学时,裕二却不得不牺牲很大一部分时间处理那
场惨剧。
“你没事吧?”景子问,“为什么你要做这么多?”
作为一个旁观者,景子都不禁感到心疼。
裕二虚弱地笑笑,短促地回答:“我在学生会作威作福了这么长
时间,大家都忍耐下来了,身为会长,接手这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