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景,莫非你讨厌鹰野?”
“那啥,我再告诉你一遍,我跟鹰野君才刚认识,你要我讨厌他什么啊。”
“那……就是喜欢啦?”
裕二用淡淡的口吻反问景子。不知为何,鹰野觉得这两个人像在互相调侃,不禁露出微笑。“你是白痴吗!”景子抬手照着裕二的
头顶拍了一掌。
“真是毫无进步,要走就快走吧。”
“再等我一会儿嘛。鹰野,你也快点儿,走了。”
“哦。”说完,鹰野站了起来。他看着仿佛在说相声的二人,眯起眼睛。
桐野同学平素里肯定有很多敌人,他记得自己那时冒出过这样的想法。当然,正因为她很受欢迎,才会有那么多人与她为敌。还有一点,知道榊被这样的人尊重,他心中的某处松了口气。
他们来到走廊,五月舒适的清风拂过脖颈。鹰野呆呆地看向窗外,停下脚步。今天天气晴朗,从敞开的窗户吹来温暖的风。
“鹰野,你在干什么呢?我们要丢下你不管了哦。”
走在前面的裕二回过头来。鹰野慌忙回应:“抱歉,马上过去。”
三个月后,一年七班的班主任山崎因引发暴力事件被青南辞退了。
暴力事件的受害者,是榊。
如今,眼前是三楼的天花板。
鹰野抬着头,凝视着一点。由于一直盯着看,使他产生了天花板已逼近眼前的错觉。
脑海中响起菅原的声音。
“链锯”、“毁掉”、“到四楼的方法”。
尽管这些手段的可行性都不大,但他觉得其实试试也不坏。既
参
然没有电梯也没有楼梯,想上去也只能开个洞了。
鹰野很不体面地坐在课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这时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
“原来你在这里啊。”
听到菅原的声音,鹰野低下头来,看着菅原走向自己所在的教室正中央。
“这不是二年级的教室吗?你在干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在想要怎么才能上去。”
鹰野没好气地回答,抬手摸了摸脖子。
“深月呢?”
“在保健室里躺着呢。她刚才情绪太激动,又哭又叫的,不过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景子和清水一直陪着她,应该不会有事。”
“深月说自己成了‘自杀者的耳朵’呢。”
“是啊。”
营原点头,跟鹰野一样坐在桌子上。
“她说自杀当天,那个人跳下来之前周围发出的声音,‘快下来’‘别干傻事’之类的全都从听筒里传过来了。最后是一声‘掉下来了’,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太阴险了,明知道深月现在的精神状态很脆弱。”
深月的惨叫声在无人的教学楼里显得格外刺耳。她急促地喘息着,几乎要哭出来。鹰野等人慌忙赶到,她却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间,看都不愿看他们一眼。
(我成了自杀者的耳朵。)
(刚才、刚才那是什么……为什么是我?)
“那个电话想必是这个世界的主人打过来的吧,有可能是为了给深月和我们在场的所有人施加压力。可是这样一想,就代表这里的
主人对我们心怀怨恨了。菅原,你有什么看法吗?”
“怎么可能有。我可是个光明正大的君子。那家伙如果有话要说,用这种手段也太绕弯子了。我恨不得马上见到那家伙,好好说他一顿。”
“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鹰野再次看向天花板。隔着这一层屏障的楼上到底有什么呢?他不禁想,刚才深月接到的电话,是不是楼上的人打过来的呢?是创造了这个世界的主人故意为之的吗?
也可以说是他们之中某个人的意志。
想到这里,鹰野叹了口气,不明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没有任何确定的线索,他感觉自己像站在歪斜的地基上。哪怕只是一个想法,都会彻底改变全局,一切都过于暧昧。
“总之,经过这件事后,深月肯定会更加自责。那家伙本来就爱担心,干什么都容易想太多。”
“角田春子?”菅原一脸厌烦地说,毫不遮掩脸上的嫌恶。
角田春子这个名字在他们这群人中近乎忌讳。要是深月自己说出来,那还没什么。深月已足够释怀,她能说出这个名字,反而证明她状态很好。可在这种时刻,他们绝不想深人讨论角田春子这个人,这是鹰野与身边这群朋友的不成文约定。就算深月不在场,也绝不能触犯禁忌。
鹰野收紧下巴,点了点头。
“两三天前,学校不是组织大家拍了毕业照吗?就连那时候,深月都没法靠近与角田同学关系好的那几个女生。她非常害怕出现在她们身边,想必是怕遭到各种非难吧。她至今都没能彻底放下角田同学,所以才会担心自杀而死的可能是自己吧。”
“她不会又吃不下饭吧……”菅原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