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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瓦斯炉,也没有水龙头,户外有一座井,老翁面具男应该是喝那里的水。当然,如果他是人的话。
我仔细调查了房子里的情况,这里没有不必要的家具,但东翻西找后,找到了火柴、打火机、罐装茶和罐头,以及还剩下八杯米的袋子,这些东西虽然撑不了太久,但至少让我松了一口气。
衣柜里放着穿旧的和服,柜子上堆着书。有五本现代作家的书,还有一本昭和时代自杀身亡的大作家的书。另外有三本像是宗教书,两本料理书和四本历史书。每一本书都很旧,纸张都泛黄了,没有我感兴趣的书。我还发现了用毛笔写的手写书,但根本看不清楚在写什么。
最里面的房间内挂了一幅挂轴,用毛笔画的日本地图上有无数几何图案,还写了很多数字。
挂轴旁放了一尊木雕的菩萨像。
检查完房子内,我又走出房子,绕着外侧走了一圈。
屋后堆着木柴,旁边丢了一大堆木雕像,有和装饰在室内的菩萨像相同的菩萨,也有熊、鹿等完全不同的东西。
房子四周的围篱外是郁郁苍苍的树林,隔着树枝缝隙,可以看到公园的游乐器材。即使我想跨越围篱,却感受和入口相同的阻力,根本无法走出去。
这栋房子被某种力量包围了,我被关在这里。当我再度确认这个事实后,浑身冒出冰冷的汗水,今天是非假日,我得去上班。
有一间细长形的小房子,打开门一看,发现是一间蹲式厕所。
屋外有一个空的鸟笼,也有放盆栽的架子。
我拿起水井盖子,只要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冰冷的水。
我用竖在旁边的勺子装了井水,战战兢兢地尝了一口。
真好喝。
我忘情地喝了起来,不光是因为我口渴了,而是井水神秘而深奥的味道似乎给我的大脑带来光明。
我又装了一杯,洗了把脸。
我大声呼救,却没有人来救我。
我屡试屡败,太阳下了山,树木变成了黑影。
那天晚上特别漫长。因为这里没有电视,想要做其他事,却没有灯光(我点了油灯,但油烧完后就熄了)。
我吃了一个罐头,当然填不饱肚子,又不敢一口气把所剩不多的食物统统吃完,饿得十分难受。
无风时的寂静感让人难受,有时会感到有什么东西穿过房子或庭园的气息,每当这时我就会忍不住缩起身子。
我拿着在后院仓库里找到的镰刀,时而走出缘廊,时而走回来坐在木板房间,等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黎明时分,当天空泛白时,我终于安心入睡了。
正午过后,我才醒来,祥和的光洒进木板房间。
我走到缘廊,伸了一个懒腰,身体的关节发出声音。今天是第二天。
我鼓起勇气,一次又一次地尝试逃离这个地方,但结果还是和昨天相同。
*
事情发生在我吃完饭和罐头的早午餐后,我用锅子煮了饭,但可能加太多水了,有点稠稠的。
我在缘廊上心不在焉地考虑着以后的事时,风突然停了。
四周突然暗了下来。
一开始,我以为是乌云遮住了太阳。
然而,抬头仰望,发现天空很晴朗。
没有发生日蚀,黑暗却侵蚀了世界。阳光变淡,四周风景都失去了色彩,变得越来越黑。
终于,视野变得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线,比黑夜更黑暗。
我坐在缘廊上,不知如何是好。周围的环境突如其来地、不由分说地褪了色。我看不见房子,看不见庭院,甚至看不见自己的手指,也听不到声音。
我已经够害怕了,不要再折磨我了!
空虚的黑暗,好像一切都消灭不见了。
虽然我坐着,却完全没有坐着的感觉,我伸手想要触摸缘廊,却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也摸不到自己的身体,甚至连手臂移动的肉体感觉都没有。我不知道自己是张大眼睛看着黑暗,还是失去了视力。如果脑浆沉入一片漆黑的深海,一定就是这种感觉。只剩下思考可以证实“我在这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会儿之后,光出现在边缘,乍然消失的世界再度以惊人的速度重现。光芒四射,明亮的色彩粒子取代了黑暗。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自己依然存在。
我慢慢吸气、吐气,抚摸自己的身体。
我依旧坐在缘廊上。
然而,房子周围的风景完全变了样。
周围的树木变成了白桦树,从树木的缝隙中,可以看到宽敞的山丘和河岸垂着柳树的小河。
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吹来的风隐约夹杂着家畜的味道,可能远处有牧场,气温也比刚才低。
我立刻试着逃走,然而,即使风景改变,结果还是一样。
这是我第一次经历房子的移动。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