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但我为了以防万一,买了催泪瓦斯。
男人们转眼间就动弹不得。这时候,比电击棒更具有杀伤力的藤井华夜冲了过来。华夜抓住那群眼泪和鼻水流个不停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揍他们、踩他们、踢飞他们。她沉着地用着织布机织布一般的节奏,将男人们往上打又往左右揍。
我抱紧春樱,目睹着这一切。
华夜像猎人一样勒住胖子的喉咙,他发出了短暂的呻吟声。要是华夜的力气再大一点,那就会变成临死前的痛苦叫声了吧?
「华夜!快住手!」
春樱的叫声就像是要劝阻狰狞的狼,华夜立刻停手。
从华夜的暴力被解放的男人们,一边发出惨叫声一边散开。我还在发呆,忽然感觉到臂弯里的重量。回过神来,怀里的春樱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全身瘫软。
我一撑起她,她就斜靠在我身上,双腿跪了下去。
「牧村学姐!」
我和春樱一起瘫坐在地,华夜嫌我碍事,硬把我推开。
「快开房门!」
华夜从我怀里抢走春樱,轻松抱起后命令道。
7
华夜让春樱躺在床上后,拿起她的手腕低头看手表,看来是在量春樱的脉搏。接着站起来解开春樱衬衫的一颗扣子,用指尖梳理挂在她额头的头发。一连串的动作有着岁月带来的威胁,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我的嫉妒从心窝附近一涌而上,脸跟着发烫。
我挤到春樱和华夜之间,把水洗的冷毛巾放在春樱的额头上。春樱的脸还没有恢复血色。
「她心脏不好。」
一回头就看到华夜的双眼从正面直视着我,顿时让我有些胆怯。
「心脏……?」
「看来她没有告诉你。」华夜浅笑道。
她宣扬优势的冷笑表情,让我非常烦躁。
「我听说她母亲等不到心脏移植就过世了。」
「有一半机率会遗传的事也听说了吗?」
「有,她说她有去检查。」
「她没有发过病,但从国中开始,她只要受到强烈刺激时就会昏倒。」
「那这次也是吗?」
华夜没有回答。但她所说的强烈刺激,指的就是目击到我挨揍吧?我注视着春樱苍白的脸,对她的怜爱涌上心头,让我一阵鼻酸。我好喜欢春樱,喜欢到几乎要哭出来。
我将手伸向春樱雪白的脸颊,但一股责备的力量将我的手臂抓起来,让我构不到春樱。我一抬头就看到华夜冰冷阴沉的表情。
我们不断眼神交会,超越了男女这种非主观也非客观的认知,单纯以牧村春樱这个人为中心进行对抗。我们位于对角线上,共同拥有同样的情感。
「跟春樱分手。」
夜晚悄悄溜入房间,将室内逐渐染成蓝色。华夜的脸青白地燃烧着。
「我不要。」
「你只是她的计谋,是她为了弥补和冬月之间关系的棋子。」
华夜抓住我的手,使劲地用力。但我的表情并没有扭曲。
华夜和把春樱捧得高高地崇拜的那群人不一样。这家伙并没有醉心于春樱,但两人之间培养的也不是友情。我清楚地知道,华夜爱着春樱。
「我喜欢春樱。」
我一站起来就被赏了耳光,比刚才那群男人拳头还要强烈的剧痛冲上头顶。我用力咬紧臼齿,企图用别的痛楚来压抑脸颊的疼痛,同时用不输给华夜的力气赏她一巴掌。我们就像保护自己地盘的野兽,在沉默中互瞪着对方。
华夜毫不掩饰她明显的杀意。我明知会痛却不能胆怯。要是我退后了一步,就会破坏这个平衡,到时候可不是被赏几个耳光就能解决。但是现在,我的愤怒更胜于恐惧。
这把怒火是针对企图用暴力让对方屈服的人。
这世上太多人认为只要用拳头就能扭转局势。父亲是,社团那些人是,冬月是,连藤井华夜也是。
我和春樱都是活生生的人。挨揍会觉得痛,也会受伤。被人像撕面包一样撕走不想被人夺走的尊严,是无可替代的屈辱。揍人的一方根本不明白这个理所当然的道理,我实在难以容忍。
「我不会把春樱交给你。」
华夜的手又飞了过来,我用双手按住,就这样把她压到墙边。
我靠男人的力气压制住华夜,华夜反抗并发出呻吟。我从咬紧牙关抵抗的华夜身上,窥探到她对于自己是女性的事实感到愤慨。
一瞬间我松了手,华夜毫不留情地攻击我的膝盖。我还来不及弯起身,华夜就把我打到整个人撞上书柜。冲击的力道让排列的书啪沙啪沙地掉到地面。
「秋叶……?」
这声音让春樱醒了过来,华夜立刻冲到她身边。
「别碰她!」
正要坐起身的春樱被我的叫声吓到僵住。华夜完全无视我的制止,像触摸小动物般把手伸向春樱。抬起头的春樱一看到华夜立刻往后退。
「不要!」她大声拒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