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利的人就像杀死厨房里的蟑螂一样,杀人犯也是千差万别的。”
虽然有时会开玩笑,但说这些话的时候三坂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严肃。
“但是,虽然如此……”
嵯峨岛将手指埋进了头发里。
“举一个直接的例子,很多恐怖分子会把自己杀了人的事主动卖给报社。”
“东堂那个团体不是思想犯吧。”
“想要炫耀自己的优越感,是人类自然的心理状态。即使是阴暗面的优越感。”
三坂用一只手撑住了自己的下巴,嵯峨岛再次挽起了胳膊。
“但是……对于杀人没有罪恶感的人虽然有很多,但是每个人都知道在杀了人之后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吧。一千个杀人犯里,一千个人都知道。”
“问罪吗?”
“是的。而且不是交一万日元罚金这么轻的惩罚。关于这一点,东堂五人也有清楚的认知吧。从他们聊天的很多方面都看得出来。”
“被抓到了的话是这样。”
“嗯?”
“要问他们的罪,必须先让警察抓到他们。不然的话,他们连一万日元的罚金也不用交。”
“都在网上公开炫耀自己是杀人犯了,怎么可能抓不到?就连那些在网上开玩笑说自己要去杀人的人都会被抓到的吧。”
“如果他们有不被抓到的自信呢?”
“但那些家伙看上去不像是盲目自信的人啊。”
“而且在现实中,一直到现在东堂龙生也还没有被抓到。”
“虽然社会一直在谴责警察,但是其实通缉令也就才发布了不到两个星期而已啊。”
“即使被通缉了,他们也还是一副相信自己会逍遥法外的样子。就像aXe说的那样。”
“但是一辈子过着逃亡生活,岂不是太不自由了吗?既不能去国外旅行,也不能更新自己的驾照,不能开车。就连去便利店都是如履薄冰的。这样的生活在精神上就没人能受得了吧。可是去精神病院就诊的话,因为无法使用健康保险,医疗费用也是一笔天价。”
“躲在家里上网玩游戏不就好了。披萨和内裤都可以在网上买得到。”
“但是……”
嵯峨岛本想反驳什么,但他意外发现这样的生活也许也并不是那么坏。
社会舆论再度沸腾了。
密室杀人游戏的视频再次在网上出现,而且不是由一些网民重新上传的<头狂aXe道全044君>的出井贤一杀人事件视频,而是新的杀人游戏,而且接连发生了两次。
这两起杀人事件都不是玩家虚构的,五月十八日在东京都板桥区的剧场内一名女演员被勒死。在两天后的五月二十日,筑波未来市的日本未来大学中一个研究生被捅死。这两起事件到现在仍是悬案。而从视频上传者的名字为<如您所知>来看,上传者仍是东堂龙生。
警察的行动非常迅速。在视频上传后的两个小时便向网站申请了删除(在这之后视频又被某些志愿者主动上传),在第二天便已经查到了发布者的具体位置。<如您所知>的视频,是在神奈川县川崎市多摩区三田三丁目的西三田小区中的一个房间里上传的。但是东堂龙生并没有潜伏在此处。
这个房间住着两名七十多岁的夫妻,房间里可以随时连接到互联网。这对老夫妻并非东堂的游戏同伴,也并没有接到东堂帮忙上传视频的委托。而是外人擅自连接了这个家庭使用的无线网,将视频上传到了网络上。也就是所谓的蹭网。
<如您所知>的六个视频上传到视频堂饭店上的时间是六月四日的十三点。警视厅与神奈川县警合作,在西三田小区以及离此处最近的小田急线生田车站附近进行了彻底的搜查,并询问当地民众有没有看到东堂,以及在屋外车内有没有看到操作电脑的人等。
与此同时,在解析出了联网记录之后终于查到了蹭网的那台终端的MAC地址,接着顺藤摸瓜地查出了终端的机种型号以及销售渠道。这是一台日本国产的轻量笔记本电脑,在二〇〇七年的十一月至二〇〇八年的二月于东京都内的一家大型商场售出。然而,无法查出购买者的身份信息。即使查了出来也无法掌握他现在的位置,最多只能成为判决东堂是凶手的补充资料罢了。另外,在西三田小区附近的调查也是一无所获,虽然行动迅速,但是这不仅没有弥补警察失去的威信,反而让警察的压力变得更大。因为如果不能在东堂上传视频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将其逮捕的话,也许很快又会发生第二起、第三起杀人事件。
与此同时,社会的不安情绪也在加速蔓延。民众担心接下来很快会出现第四、第五起因游戏而发生的杀人事件。人们议论着这是剧场型犯罪43,东堂是愉快犯44,接着社会开始骚乱起来,甚至陷入了恐慌之中。有学者分析,从<如您所知>这个目中无人的名字中也可以看出,那个投稿者正于暗中观察人们的反应并且乐在其中。
然而,这一次引起社会哗然的原因,不只有警察没有抓住凶手这一个。
在视频当中,自称<头狂人>的人声称自己穿着隐形斗篷杀掉了沟口日登志。
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嘛——社会的大部分人对此还是一笑了之。他们认为<头狂人>这样宣称,是为了隐藏自己真正的杀人手法。
但是在嘲笑了他之后,又有许多人开始思考了起来。虽然在最初听闻这件事后,一下子感觉难以置信,但是这种东西被发明出来的可能性并不是不存在的,毕竟科学一直都在不断进步。
于是,搜查当局找到日本未来大学的伊东久英教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