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像现在这样有落武者(02)的影子。大概是长期的极度偏食以及营养失衡所造成的吧。上衣破破烂烂的,看起来甚至有点像一个流浪汉。不过,他的确也算是一个被家人抹杀了存在的家内流浪汉。
头狂人并不感到可怜他,只是观察与考察了客观现实而已。
一直等到晚上,头狂人才打电话叫来了救护车。没有立即打给消防厅,一是为了确保他不会再苏醒过来,二是为了伪造一个不在场证明来应付警方的调查。
在头狂人看来,这是一道十分有趣的题目。虽然被残虐君轻松破解了,但也是因为发生了诸如被他发现了自己身份之类意料之外的事,绝对不能说明这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只不过这次杀掉了亲人的同时还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也算豁出去了一次,下一次出题难度也就变得更高了。如果说下一次将这次的不在场证明作为题目,这种难度也许会被其他几个人当作偷懒,同时也很难说服自己。
都子出门后,头狂人将洗衣机里的衣服一件件晾了出去。看到阳台上的躺椅,她顺势躺在上面假寐了起来。闭着眼睛,她在心中慢悠悠地计划起了下一次的题目。虽说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轮到自己,但是要挑战高难度的话还是得早作准备。
这是风和日丽的一天,她喝完啤酒后微醺地睡在躺椅上。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接到了品川警察署打来的一个电话。
被偷走的银行卡再没被人使用过,而那些金银珠宝没有出现在典当行,也没有被拍卖掉。由于今年年内警方已经接到了两起发生在这栋比利萨北品川公寓的空屋盗窃事件,因此推断这次的事件与前两次应该由同一人所为。另外,对监控摄像头的录像分析仍然在进行中,目前已找到了几个较为可疑的身份不明之人……一份不停阐述着自己无能的报告。
那接下来也拜托各位了,头狂人在电话这头说着,心里却吐了吐舌头道,拜托你们继续浪费纳税人的钱吧。被偷走的钱不论现在还是以后,都只会在自己手中。同时之前的两起空屋偷窃事件也是头狂人为了干扰警方对这次事件的调查,自己去完成的。
没过一会儿,头狂人又接到了保险公司打来的电话,让逝者家属对逝者的出生年月日进行确认。但她无法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两人相差六岁,因此可以推断出出生年份,并且依稀记得月份是二月上旬,但确切的日期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毕竟,这个家已经许多年没有为哥哥庆祝过生日了。
虽然死亡保险金的受惠人是父亲秀则,但是如果事情败露,被警方发现自己是杀人凶手的话,保险公司还会照旧赔偿吗?头狂人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着,一边走进了哥哥的房间,准备从房间里找出他的驾照或者护照之类的东西。
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自从家中再没举办过哥哥的生日宴后,头狂人再没踏入过这里。然而与想象中截然相反的是,这是一个十分整洁的房间。书放在书架上,DVD放在碟片架上,遥控器放在电视机的旁边,一切都显得那么井井有条。与地上到处堆满了衣服和杂志、连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的头狂人自己的房间相比有着天壤之别。一团糟的人生与严谨的性格之间形成的强烈反差,突然让头狂人感到了无比地滑稽。
塑料瓶像章鱼干似的被压成了扁扁的一截。便当的盒子与一次性筷子被分别装入了不同的垃圾袋中。麻烦的是便当盒里还残留着饭粒、蛋黄酱和汤汁等等,如果不尽快收拾的话肯定会引来虫子,现在已经开始散发出一股味道了。
桌子上放着一个钱包,驾照应该就在里面。旁边的笔记本电脑有些碍事,头狂人便左手将其拿起,右手去够那只钱包。
这时,头狂人突然感觉自己左手掌心传来了一阵湿润的感觉。
一瞬间,头狂人反射性地猜测这个是哥哥一边看AV一边自慰的产物。
放下电脑,头狂人看向了自己的掌心。智慧线(03)附近有一点半透明的水迹。她心惊胆战地举起手靠近鼻子,并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头狂人打开电脑,发现液晶显示屏的上边框部分涂上了一层胶状的物质。就是这个漏了一点在笔记本外面,难道是什么脏东西吗,头狂人对着电脑凝视了起来。
除了这层胶状物,上边框部分还有一片树脂制的透明保护膜。在保护膜的最中间,可以看见一个透明的球面状物体。是一个镜头。这是一台自带摄像头的笔记本电脑,然而保护膜的镜头部分却被人涂上了白色的凡士林。这样一来,镜头拍摄出来的画面反而会变得十分地模糊不清。
头狂人突然感到了一阵眩晕。接着,她哑然失笑。
显示屏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登录画面。看来电脑并没有关机,只是待机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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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要求输人登录密码。虽然根本不知道密码是什么,但是她的心里有一种强烈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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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码显示通过。电脑进入了桌面。壁纸上,一台灰蓝色车体的标致403敞篷车(04)静静地停在屏幕的中央。
(01)日本葬礼在服丧期禁吃一切荤腥物,在服丧期过吃素期满便会开斋解素。
(02)指打了败仗后选亡的武士,一般的形象是整个头顶都没有头发。
(03)手相中手纹的其中一条。
(04)可伦坡所驾驶的老爷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