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九日
四月二十四日下午五点四十二分,东京消防厅(01)接到了一通电话。电话中,一名女子焦急地表示自己的家人遭到了袭击。随后,品川消防署东品川办事处立即派出两名急救队员赶往了事发地点—位于东京都品川区东品川x-x-x的比利萨北品川公寓一一四号室。当急救队员赶到时,屋内倒在地上的男子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在被紧急送往北品川急救医院之后也毫无苏醒迹象,最终医生宣告该男子不治身亡。警视厅品川警察署则在进行调查之后,确认了该男子死于他杀。
据警方调查,死者名叫新妻辉悦,二十七岁、其妹新妻美夜子在从大学回家时发现了其倒在厕所当中。家里一共父母兄妹四人,在妹妹美夜子回家时,父亲秀则上班不在,母亲咲都子在早晨外出后仍未归家。
新妻辉悦死前后脑部遭受了钝器击打,甚至在头盖骨上留下了裂痕,最后死于颅脑损伤。造成伤口的凶器为一青铜摆件,被凶手扔在了测所旁边的盟洗室地板上。据死者家属称,这个本来放置于玄关鞋柜上。而从伤口情况来看,被害人在死前遭到了该青铜像的多次击打。
死亡推定时间为四月二十四日的十四点到十五点。据死者家属称,在这段时问里并没有约好上门拜访的客人,也没有邮件与快递的配送记录。
公寓的一层入口为设置了密码锁的防盗门,并无常驻的管理员。据死者胞妹称,在她进入家门时门口的两道锁都是锁好的,并无损坏的痕迹。
“被害人家中的家具、橱柜被人翻得凌乱不堪,同时还丢失了现金、银行卡、印章、金银珠宝等等十几样东西。但是这些都不过是我为警察准备的烟雾弹而已,让他们以为杀人的目的就是劫财。因此你们可以认为,这条信息对于解题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说到这里,头狂人将在现场拍摄的十几张照片发给了三人。
照片从三个角度拍摄了那位倒在血泊中的被害人。有他头部裂开的伤口、头发上有血迹的裸女摆件、玄关大门与钥匙孔、通向阳台的窗户与月牙锁,还有一楼防盗门的人口以及紧急出口。
“二十七岁?”残虐君问道。
“是的。”
“真是可怜。”
说出这句话的残虑君绝不是在哀悼那个年纪轻轻就惨死在家中的男子,只是在看到二十七岁就顶着那样一个毛发稀疏的头顶之后发出了感慨罢了。又或者是看到他一副瘦弱的穷酸样,身上的还是衣领抽口都松得没了型的运动衫。才装惯作样地掉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现在可以进人问答环节吗?”伴道全教授问道。
“请吧。”
在尸体被人发现的时候,一一〇四号室还是上锁状态吗?
“据死者家属称,其回到家中的时候两道锁都是锁好的,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只不过,防盗链好像没有挂上。”
“窗户的锁呢?”
“与照片中展示的一样,四扇窗户都是锁好的。在走廊边上的窗户是格子结构,但它是固定的。”
“一楼是密码锁?”
“没错。”
“紧急出口呢?”
“公寓里的住户当然可以从紧急出口的内部出去,但紧急出口的门是无法从外部打开的,和酒店里的设计一样。而且如果能从外部任意打开的话,在一楼设置密码锁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吧?”
伴道全教授点了点头。
“那么,案发现场就是这个厕所吧。还是说你在别的地方杀掉了他,再将尸体搬去了那里?啊,不过这条线索会造成泄密的话,你就不必回答了。”
“我可以回答哦,就是在厕所里杀掉的他。还需要说说理由吗?因为那里是最好下手的地方,人们总是习惯在厕所里卸下防备呢。”回想起动手的那一刻,头狂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有些无趣呢。”aXe嘟囔了一句。
“什么?”
“总觉得,少了些冲击性。”
啊!本大爷也这么觉得。”残虐君说道。
“好像题目没那么吸引人了,不过这也应该是经历了可伦坡那道题的缘故呢。”
“是吗?”头狂人偏了偏头。
“在我的十二生肖杀人事件当中,每当出现死者都会有来自凶手的谜语线索。而在教授的问题当中,也有跨境这个卖点。“
“而本大爷的人头花瓶,作为本格推理来讲,算得上是最高级的冲击力了吧。”
“相比起来,这次的问题怎么会这么普通?没有遗落在各个地方的尸体,没有来自死者的信息,就连杀人现场也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公寓而不是什么豪华游轮。”
“安装了防盗门的公寓以及上了锁的房问,双重密室哦。”
头狂人辩驳道。
“在下只是有些好奇,维德勋爵为什么要选择一道与可伦坡类型相同的题目。更何况,可伦坡在题目中设置的是保安、房屋安全系统与门锁的三重密室,紧跟其后出题的你却自降一格变为了双重密室。一般来说,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要么升级成五重六重密室,要么就给密室增添一些别的谜题吗,比如把死者打扮成圣诞老人,或者把沾有死者血迹与毛发的青铜像放入大英博物馆的玻璃柜中之类的。”
“真是奢侈啊。各位有没有察觉到由于自己太过习惯这个游戏,反而变得越来越迟钝了呢?这样说吧,就算各位想要抱怨,那也必须是要在解开了我的谜题之后才能做的不是吗?而现在,既然你们已经认定我降低了难度,那么就请赶紧解开这个谜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