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四点到晚上七点。这是一天当中生活活动最繁盛的时间段。有从学校放学回家的学生,有下班回家的上班族,他们会出门放松或者接着去上课外的补习班,报纸和快递的配送员也会在这个时间段到达。那么凶手选择在这个时间段进出八田家,不是冒着极大被人发现的风险吗?即便穿着保安的制服,擅自出入住户的家门也会引起怀疑。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用“碰巧没有被人看见’来一语带过的话,可就是犯规了。”
“还有一个问题,钥匙。凶手是如何打开了八田理的家门?碰巧知道他家将备用钥匙藏在了花盆底下或者有开锁技能之类的,都是犯规的。”头狂人补充道。
“那还有谁能进去?”残虑君说道。
“真是缺乏想象力呢。”aXe笑道。
“凶手的目的可不是要将鼠尸放在玄关,而是用鼠尸恐吓八田理。?这句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啊,又开始了。”
“如果自己很难潜人的话,把这件事拜托给别人不就好了吗?”
“哈?”
“不是有一个既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同时在技术上也没有任何难题的人选吗,让那个人把鼠尸带进去不就好了?”
“你在说什么?”
“八田理、清美、翔梦。”
“你真的是白痴吧。”残虐君讽刺道,可话音刚落便突然打了个响指。
“孩子在外面玩的时候,让他把鼠尸带回了家?”
“可惜,不是孩子呢。如果拜托了他,他有极大可能会因为嫌恶心直接拒绝。就算他答应了,也会被他看到自己的脸,这是很低级的失误吧。所以凶手能够利用的只有那位妻子,并且是在她出门购物的时候。”
“在她回家时悄悄跟过去,把鼠尸放入她的购物袋中。”头狂人终于明白了aXe的言下之意。
“没错。在妻子回家后准各将买回来的东西取出时,她突然摸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正当她疑惑自己是否买回了香菇的时候,定睛一看却失声尖叫了起来——凶手原本是这样计划的吧。然而在妻子走进玄关之后,她却顺手将购物袋放在了一旁。在她进屋以后口袋塌下,鼠尸便从里面掉落了出来。”
“原来如此。凶手所做的一切都发生在室外,因此不论房屋安全系统有没有开启,钥匙有没有到手都不重要。保安、报纸配送员、邻居,他们谁都能做得到。装作擦肩而过,或从身后追上来的人与妻子撞到一起,然后说些有的没的道欢的话,趁她不注意便将鼠尸扔进她的袋子里……方法其实有很多。”
“听起来很有道理。”
“不。”残虐君却说道。
“哪里不行,明明很符合逻辑也很有说服力不是吗?其实是被人抢先了一步,所以感觉不爽了吧。但是,乱发言可是很丢脸的哦。
“不、是。就算死老鼠的事件可以解释成这样,那后面入室杀人呢?凶手本人不进八田理家的话,又怎么亲手杀掉八田理?而且在死老鼠被人放进了家中之后,八田理一家肯定更加警惕,开启安全系统和锁好门窗都是绝不会忘的。保安就算能从外面关掉安全系统,但只要没有钥匙他也进不去八田理的家,不是吗?“
“的确。我调查过,在那段时间八田理家一直是紧锁门窗的。”头狂人叹了口气。
“看吧。说到底,外面的人谁也进不去,谁也杀不了八田理。死老鼠的事件不管怎么让步,也解释不了最关键的入室杀人。解释不了,就没有意义。”
虽然说得难听,但是事实的确如此。所以谁也无法反驳,连aXe也用斧头的刃撑着脸颊一言不发。
“事到如今,吾辈想问一个非常基本的问题。”伴道全教授小心翼翼地举起了手。
“这篇《八田理,最后的四十九天》,它的可信度有多少呢?”
“他在最后写的是,小说尽可能地还原了事实。”头狂人答道。
“我们是否要无条件地相信这句注解?”
“你是说,小说实际上是虚构出来的吗?”
“在入室杀人的当晚,安全系统真的开启了吗?会不会有哪扇窗户忘记上锁了呢?”
“你是说他故意伪造了事实?不可能的。”
“不能理解为,他虚构了情报就为了让我们往错误的方向思考吗?”
“不可能。那样的话,相当于犯规。”
“凶手会为了扰乱警方的搜查视线而故意放出假情报,但是给我们假情报的话,推理游戏就不再成立了。”aXe也说道。
“不懂侦探游戏精髓的家伙就永久流放。”残虐君也开口了,这时伴道全教授又接着说道:
“吾辈总感觉有些无法解释的地方。比如,笔者注的后半部分明显不是真话。舞台搬到了安丘,本稿几乎完全还原了现实……是吗?凶手亲手办的事当然可以说是事实,比如换掉电脑壁纸,比如报纸中夹入恐吓信,又比如在上吊状的人偶身上插人图钉。以及夫妻的床是分开的,丈夫的睡衣是灰色的,实际上潜人了卧室的凶手当然能知道这些事情。
“但是你们还没发现吗?小说中更多的部分,实际上是作为凶手也绝不可能知道的情报。夫妻平日里的聊天内容凶手能从哪里得知?可以说,夫妻间的所有谈话都只不过是可伦坡先生一厢情愿的想象而已。但是他却在小说最后注解上了‘几乎完全还原了事实’这句话。我们可不能盲目信任这样满口谎言的人啊,只要对他有利的情报,都有可能被伪造出来的。”
“这只是措辞而已。所谓‘几乎完全还原了现实’是指‘几乎完全还了推理所需的现实吧。可以把夫妻间的谈话当作可伦坡自己的创作,只要不妨碍推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