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准各好的说辞。鹤卷细长整齐的眉头皱了皱,用些许轻蔑的眼光打量着面前自称记者的人。
“你就答应吧,毕竟钱还是照给的嘛。”中年男露出一口大黄牙,扭头对鹤卷笑着说道。
“谢礼是当然的。采访也可以等到您的工作结束之后再进行。”
头狂人从包里抽出了信封的一角给两人看。
“不用,我现在正好下班。”
说完鹤卷将烟头扔到金属箱里,转身走进了工厂。
“喂,要不要也采访一下我啊?”中年男笑嘻嘻地搭话,而头狂人只是回以礼貌的微笑。
鹤卷一边将手臂伸进羽绒服的袖子中,一边从工厂朝这边走来。
“说吧,想问什么?”
“去那边可以吗?”
头狂人指向了堤坝的方向。那边有一条满是樱花树的散步人行道。
“下次请客啊!”中年男挤出满脸笑容,朝着鹤卷挥了挥手。
“相机呢?”鹤卷走在路上朝左右看了看。
“今天只是来确认一下。”
这样啊,鹤卷无所谓地回答了一句,便抽出一支烟开始抽了起来。
“阿诚非常敬业,每次工作开始前半小时就会换好工作服,然后开始扫地、给机器加油。明明到晚上九点之前不管工作多久也一枚日元都不会多给的。午休的时间也是,十分钟就把便当吃完,然后整理好腰带。无偿加班两三小时都是常事,被其他人拜托换班的话,不论周末或者节假日他都会一口答应。会开铲车,还有大型机械的驾照。三个多贺谷就可以建一栋楼,这还是我们社长的口头禅。我啊,一直以来,迟到早退无理由缺勤样样都是常事。所以每个星期都会被社长训斥两次,让我向多贺谷学习啊。但是,在我向他学习的时候却……到底是谁杀的阿诚!他真的是个世间少有的老好人啊。一根筋地工作,就算出去喝了酒也不会说社长的坏话。即便拿了奖金,不管别人再怎么邀请也不会去风俗店快活。虽然也赛马赌钱,但是一分钱欠款也没有,马票也从来都买十倍以下的。说句难听的话、也许不是没有人觉得这种家伙让人是凭这种恨意,就能选择用那么残忍的方法杀人吗?不可能吧,凶手到底是哪儿来的疯子啊!”
应该是习惯了采访吧,面前的人想也没怎么想便说出了一连串的话。但是这些对于头狂人来说都是没用的,被害人的为人对于推理来说根本不重要,因为凶手和动机都是没有必要推理的。
“鹤卷先生,听说您去过多贺谷先生的公寓。”
头狂人将话题的主导权抢了过来。
“是啊。毕竞从来不会迟到缺勤的人没有请假就缺勤了啊。而且还连续缺勤了两天,电话也打不通。社长觉得担心,就让我们谁去他家里看看。我还想着能光明正大地翘班,运气不错呢,就想也没想地过去了。
“不管怎么叫他都不出来,大门也上了锁。所以把房东叫了过来。
“问了其他住在公寓里的人,我才知道他们家的房东就住在这附近,所以跟他说明情况之后就让他过来了。但是门上还挂着链条之类的防盗锁,所以最后还是暴力破坏才打开的。当时房东还在我旁边不停嚷嚷,什么大门会坏掉,你是蠢货吗之类的,坚决反对呢。他觉得那种防盗锁是只能从房子内部挂上的,说明阿诚一定还在里面。但是明明在里面,却怎么敲门也不回应,不是很奇怪吗?说明里面肯定发生什么事了,对吧?”
像是征求认同一样,鹤卷朝着头狂人伸了伸脖子。
“最后是您进去的房间吗?还是房东先生?”
“我们两个都进去了。”
这边想要关于那个时候您看到的事情进行一下采访,请先看看这些照片。”
说完头狂人给鹤卷展示了几张照片这个是……”鹤卷瞪大了眼睛。
“是多贺谷先生的房间。”
作为推理的素材,残虐君发了很多照片过来,头狂人从中间选出了认为最有价值的几张打印了出来。
“原来电视局还可以进入现场拍摄照片啊。”鹤卷惊讶地看向了头狂人。
“这是从警方那里发送过来的资料,当然也有不能作为新闻素材使用的条件。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比如说,青少年犯罪发生以后,媒体不会将加害人的真实姓名与脸部照片报道出来,但那不代表我们媒体不知道。不管是姓名、住所还是学校,警方都会告诉我们的。”
头狂人信口开河地胡扯一通,鹤卷听后点了点头。他看上去好像没有完全接受的样子,但是头狂人也没有再接着解释下去,因为过多的辩解反而更引人怀疑。
“那么鹤卷先生,您进去之后看到的房问与这个照片里的房间是一致的吗?”
“是啊。”
“请更加仔细地看一看。有没有与您当时所看到的不一样的地方。”
鹤卷将照片一张一张地翻看。
“没什么不一样的啊。”
“这些照片中有没有某个东西,是您当时进去时没有看到头狂人在心中有个设想,那就是凶手是利用“某个东西”务无头尸身运出去的。残虐君拍摄照片的时候,他还没有将尸身搬
运出去、而在离开之后那个东西应该就不存在于房间之中了。也就是说在人头被发现时,那个东西应该已经不见了。但是鹤卷再次翻看了一遍照片之后仍旧还是那句话。
“没有。”
“在这次事件发生之前,您去过多贺谷先生的家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