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四章 五月雨结

说到底如果结姐姐大人是『黑之挑战』的犯人的话……动机应该就是妹妹的绑架事件。主攻绑架案的侦探,雪村小姐和夕霸院两人,过去和绑架事件有什么联系也不奇怪。所以对于结姐姐大人来说,即使有杀害这两个人的理由,也没有杀害门美先生的理由。”

  “说到底还是以我是真凶为前提来进行推理,我还以为你是相信我的。”

  “我相信你!正因为如此……我才在拼命寻找真相!”雾切难得流露出感情的大声说道。“怀疑并不是因为想要声讨你,是因为我想相信你。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结姐姐大人啊!”

  “雾切妹妹……”

  我不知所措。

  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得到救赎呢?

  要怎么做才能拯救她呢?

  作为侦探我应该做什么?

  作为五月雨结,必须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解决篇还没有结束哦,夕霸院先生的事件还没说明呢。他最后不是也死了吗?他身上发生了什么,让我听听你的推理吧。”

  “……我知道了。”雾切拂去沾到脸颊上的头发。“事件发生在今天早上门美先生的尸体被发现后。我和结姐姐大人被夕霸院命令,关在了房间里。然后我…失去了意识。因为喝下了安眠药。有药物混入了结姐姐大人的水壶里。”

  “但是,这不能成为药是我下的证据,是夕霸院先生在昨天放进去的也说不定吧。”

  “是的。不管怎样,我被药迷昏是事实。问题是,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大厅着火了?”

  “夕霸院为了尽早获得遗产,采取了不被容许的手段。从死去的人们的房间里拿出钞票,然后烧掉了。结果是,他终于成功从冰柱中取出了箱子。箱子里面——有可能只放着那张黑卡。但是对他来说,那里面可能是保存着什么重要的数据也说不定。然后注意到可以用那张卡取下手铐。他就是在那之后被杀的。”

  “左眼看起来好像被箭刺伤了。”

  “是的。从那种情况来看,可以认为是从正面受到了箭矢的攻击。”

  “虽然你说是射箭,但……哪里都没有弓啊。”

  “是啊。不过,在探索室内时也没有发现箭矢,我觉得是伪装成了什么从外面带进来的吧。比如圆珠笔的话,就可以直接作为轴使用,箭头也可以藏在橡皮擦里……”

  “你是说我把拆分后的箭混在文具里带进来了吗?”

  “只是可能性之一。”

  “那弓呢?雾切妹妹你也看过很多次背包里装的东西,应该是知道里面没有什么可以作为弓来使用的东西吧?”

  “嗯,这点我承认。”

  “那我要怎么才能杀了夕霸院先生呢?”

  “如果没有弓的话,也可以认为是拿着箭直接袭击被害者……但是这样的话就算再怎么瞄准空隙都会遭到抵抗,而且本来他就不允许我们接近他。他为了能独占遗产,甚至是把我们关了起来。”

  “那么果然我是不可能杀死他的。”

  “……要是那样就好了”雾切呢喃道。“倒不如说正是目睹了他的死,我才开始怀疑结姐姐大人有可能是犯人。”

  “……为什么?”

  “看着被箭射中的尸体,我最先想到的是『武田鬼屋』的杀人事件。在那个事件中,使用了在没有弓的地方制造出巨大弯弓的诡计。同样的事情,在这里发生了吧。”

  “怎么会……你是说过去使用过的诡计被再次使用了吗?”

  “如果是有效的杀人方法,被多次使用也不奇怪。”

  “即便如此……”

  “在那个诡计中,用两面开的门代替了弓。用弦把左右的门把手连接起来——虽然这里没有门把手,但只要用锁链来代替,就能制造出弓。在这里放置箭,从门打开的方向,也就是从室内拉弓的话,就可以向大厅射箭了。”

  “那种事真的能做得到吗?这样就能制造出一把足够将人杀害的弓了吗?”

  “如果在箭的尖端涂上毒素的话,即使只是擦伤那种程度也能让对方暂时麻痹。只要能刺中,将人杀死也是可能的。”

  “不,但是……你想说那个弓是我射的吗?在失去意识的雾切妹妹旁边?”

  “是的。说到底,能想出这种弓的构思的,就只有经历过『武田鬼屋』杀人事件的人。”

  “就算那个诡计被重复使用了,就能说明我是犯人吗?那难道不是因为两者都是犯罪受害者救济委员提供的诡计才会出现相同的手法吗?而且……从我的房间瞄准在大厅的夕霸院先生是不可能的!因为,大厅中央有冰柱,那会成为障碍物。夕霸院先生是倒在柱子的对面吧?”

  “到昨天为止的话,确实是不可能的。因为箭只能笔直地飞,所以不管怎样都会射到冰柱,但是今天早上的话是可以的。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我们为了取出黑色箱子而削掉了冰柱,把冰柱挖的深深凹陷到了中心附近,所以形成了足够让箭穿过的通道。”

  “不、不对!我喝了水壶里的红茶,和你一起昏过去了。你有什么证据能指证我是凶手?”

  “证据——”

  雾切不安地摸着自己的头发。

  那只右手还有些许发红,令我心痛不已。

  “证据是,那具弓所用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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