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在对方把我这个目击者留在家里离开的时候,这件事会惊动警方就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
事件在两天后划上了句号。
父亲准备好了赎金,到了绑架犯指定的地方,那是附近山顶瞭望台周边的公共厕所。父亲按照绑架犯的指示,打开男厕的隔间门,茧就在里面。
她的身体已经冰冷了——
此后,绑架犯音讯全无,侦查工作也停滞不前。作为事件的唯一目击者,我的证词曾经备受瞩目,但很遗憾的是,我没能回应人们的期待。
我怎么也想不起来绑架犯的容貌,这令我懊恼不已。
绑架犯原本是只打算带走妹妹,还是说我也是对方下手的目标,这一点并不清楚。如果第一个到家的不是妹妹而是我,也有可能会是我遭到绑架。
根据警方的说法,妹妹似乎是在遭到绑架后不久就被杀害了。绑架犯一开始就把人质杀害了,之后却还在要求赎金,不知道这是对方一开始就计划好的,还是一时冲动的犯罪。
不清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当然,直至今日,绑架犯仍然逍遥法外。
这起事件就是我立志当侦探的契机。没能救下妹妹的自己是如此无能,没能给出目击证词的自己是如此没出息,想要尽可能弥补自己的错误,我因而成为了侦探。
而且,说心里话——我想向那个绑架犯复仇。
失去妹妹之后,我的人生简直一团糟。这件事也毁掉了我的家庭,父母的精神状态出现问题,性情大变,甚至还为了究竟谁该为妹妹的死负责而激烈争吵。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感觉很不自在,就好像受到谴责的人是我一样。干脆死了算了,我也越来越经常有这种想法。
对我来说唯一的救赎,就是那些负责侦查案件的侦探。在警方逐渐缩小侦查规模的时候,他们仍然锲而不舍地追查着绑架犯。
最后,我终于开始向往成为他们。要想为死去的妹妹报仇,我就只能自己成为侦探去破案,没过多久我就开始有了这种想法。
借着升高中的机会,我离开了家。虽然父母表示反对,但从结果来看,我觉得这是对的,至少我的人生找到了目标。
我要成为侦探,成为救人于危难的英雄。
并且有一天,一定要让杀害妹妹的绑架犯偿还他的罪过——
如果没有把当侦探作为目标,也许我也就不会遇到雾切响子了。与她相遇之后,当了这么久侦探以来,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得到了回报。
所以对于自己的命运我并不后悔。
我应该没有做错什么。
没错吧?雾切妹妹。
然而——直到现在,偶尔精神一松懈的瞬间,我还是能听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那个声音。
那是汽车远去的声音。
我在逐渐模糊的意识之中听到的那个声音,真的是汽车的声音吗?其中难道没有掺杂着妹妹的声音?又或许……那难道不就是妹妹的惨叫?
只要我还没有完成对杀害妹妹的绑架犯的复仇,那惨叫声也许就不会停止。
所以我必须作出决断。
现在时间是下午两点——
距离跟老人约定的时间还剩一个小时。
我和雾切在咖啡馆吃过午餐的意大利面后,回到宿舍然后分手,各自去往各自的寝室。一路上,有好多次我几乎就要把秘密脱口而出,但都拼命克制住了。
之后我立刻离开了宿舍。
去往对方指定的公园。
我还没有得出答案。
我不可能决定得了答案。
虽说如此,我总不能白白放过这么珍贵的情报来源,然而时限正在一分一秒逼近。
于是我赶在老人之前到达了指定地点,决定先躲起来观察情况。
话说回来,真的有必要对他们言听计从吗。从远处监视那个老人,说不定就能搞清楚他是从哪里来,又是往哪里去的。
积雪的公园里,随处可见被孩子们踩乱的痕迹。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雪面看起来闪闪发光,几乎有些晃眼。一个年幼的孩子独自玩着滑梯,母亲面带微笑守在旁边,一派十分平和的景象。没有看到那个老人。
我发现公园附近有一栋公寓,于是沿着逃生楼梯爬了上去。处在居高临下的位置,应该就能在不被他们发现的情况下监视了。
这是一栋老旧的建筑物,混凝土表面的裂痕非常醒目。里面静悄悄的,几乎让人怀疑这里是不是真的有人住。
我转过从二楼上到三楼的楼梯平台,那里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一位身穿西装身材纤瘦的男子正坐在最高一级的楼梯上。
一瞬间我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但想到对方可能只是公寓的住户在吸烟,我向他稍微点头致意之后就打算从他身边经过。
男子随即开口说道。
“你好像还没拿定主意呢。”
这句话让我的心脏颤抖起来。
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两腿僵硬,甚至不敢正眼看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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