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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结姐姐大人替我选的。”
“是吗,那我来选!”我一眼瞧见一条红色缎带,拿在手里贴在她头发上看效果。“这个吧……不,还是这边这个………”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一条一条把缎带拿起来看,仔细推敲适合她的颜色和尺寸。最后,因为她说不喜欢太张扬的,我选择了微微带点紫色的黑色缎带。店员把缎带装进纸袋子里的时候,雾切一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店员手上的动作看。
纸袋由我拿着,我们从店里出来。
“那我们回学校吧。”
“……学校?”
“毕业典礼应该还没结束吧。”
“要去看吗?”
“是啊,我跟你一起去。”
我们穿过校门,脚步径直向着教学楼而去。
“教堂在那边啊。”
“特等座在这边。”
教学楼里只能偶尔见到几个还没放学的学生,到处静悄悄的。我和雾切沿着楼梯往上爬,去往比顶楼更高的楼层。
道路尽头是一扇门,我用特殊的方法打开了门锁,打开的门后是天台。
积了薄薄一层的雪上没有足迹,就像崭新的笔记本一样一尘不染。我们稍微加快了脚步,向着能看到教堂的地方而去。
脚下教堂的门恰好在这个时候打开了,参加完毕业典礼的高年级学生伴随着钟声被送了出来。
“真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呀,三年级学生看起来好像都比进去的时候成熟了一点。”
“一个人度过了多长的时间就成熟了多少,我觉得这就是事实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苦笑一下说。“你也要长成一个稍微懂点浪漫的大人才行啊。”
“什么意思?”
雾切眯起眼睛说,我把刚才买的纸袋推到她胸前。
“给你。”
“……谢、谢谢。”
她好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似的说。
“今天是白色情人节呢,这是之前的回礼。”
“是吗……”
下面传来毕业生们的欢声笑语。教堂周围,关系好的学生三五成群,有的彼此说笑,有的在拍照。在稍远一些的地方,还有学生在独自一人哭泣。在今天这个日子里,此前的生活宣告结束,全新的人生即将开始。
“事不宜迟,我这就给你系上吧。”
我从雾切手上接过缎带,让她把后背转向我。我看了看她的头发,注意到她右边的三股辫松了,马上就要散开。
“你还是老样子,不擅长编这边的辫子呢。”
我把三股辫解开又重新编好,然后郑重其事地将缎带系在两边的辫子上。
这下才终于有了“雾切响子回来了”的感觉。大侦探总是离不开标志性特征的,按照她的情况,也许可以说就是缎带和三股辫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让结姐姐大人帮忙编辫子,有种非常恰到好处的感觉。”
雾切抚摸着自己的三股辫说。
“那还用说,因为我很熟练了啊。”
“下次还能请你帮忙吗?”
“当然。”
我点头,于是雾切开心地露出了微笑。
看到她的表情,妹妹的笑容从我脑海中一掠而过。
那是我已经永远失去的笑容。
我曾经发过誓,要向夺走那个笑容的人复仇。
然而,我直到现在——仍然无法得出答案。
“结姐姐大人……”雾切脸上蒙上了冰冷的阴云。“难道你又收到’黑之挑战’了?”
“咦……?”她肯定是从我的表情中察觉到了什么。“没有,没收到啊。”
“是吗,那就好。”
“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会瞒着你呢,而且我也觉得要是没有你肯定破不了案。要是真的收到了,我第一个就会拿来给你看的。”
雾切没有再说什么了。
我没有撒谎,反而说的都是真心话。只不过,有一件事我没有说出来而已——
毕业生的声音渐渐远去,再也听不到了。
不知什么时候,头顶的云已经散去,阳光普照,尽管如此,在我们周围仍然不断有雪花飘落。寒冷的风抚弄着雾切的缎带,我和雾切成了仅剩的两个被留在纯白世界里的黑点。
“犯罪受害者救济委员会在那之后一直保持沉默,这一点令人放心不下,”雾切垂下视线说。“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应该也在养精蓄锐,现在可能还在某个地方谋划着什么新的犯罪计划。这样一想……就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很少见到雾切像这样毫不掩饰地表现出焦躁情绪,大概是因为新仙帝给她留下的阴影就有这么大吧。
这也难怪,她的祖父被新仙所杀,此外在她眼前失去的生命也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