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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应声,只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老人,以便在他作出任何可疑动作的时候随时能够拔腿就跑。
“我本来还在想那位不正经的美国人到底会留下什么多余的纪念品,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多亏了他,钟表的指针不得不往前推进了呢……”
“您的目的是?”
我抛出疑问打断老人的话。
“我们的目的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给予那些人生遭到蛮横掠夺的人们以救济——我们将帮助您夺回自己的人生。“
“嗯,这我很清楚,犯罪受害者救济委员会,顶着善良面孔接近你的恶魔。”
“这一点我不否认。以我们所拥有的力量,在世人眼里确实足以被称为恶魔。”
“到上个月之前的确是啊。不过现在呢?”
“看来您果然对我们的情况很了解。不过请您放心,无论情况如何,对于您的救济,我们绝无敷衍了事的打算,我们是您的同伴。”
“我的同伴?不知道你在说……”
“您难道不想复仇吗?”
老人的低语传进我耳朵里。
“难道说……”我终于察觉到了老人的来历。“你是想让我当’黑之挑战’的作案者?”
“哎呀,我还以为您已经知道了。”
黑色的名片,呢喃着救济的声音,以及复仇的劝诱……这老人不是犯罪受害者救济委员会的普通工作人员,而是业务窗口,“黑之挑战”的作案者都是通过他这样的猎头加入游戏的,以前我从被捕的作案者那里听说过这个。
“倒是你不可能对我的立场一无所知吧?我恨不得你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是不是看走眼了?你觉得我会答应你的邀请吗?”
“做判断的不是我们,而是您自己。”
——人生全靠你自己。
乔尼的话从我脑海中一掠而过。
老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转向我这边,仍然用帽子遮挡着视线,目不斜视盯住对面。跟那位老人通过电话交谈的人真的是我吗?奇妙的距离感令我迷失了现实的界限。
“事到如今,我想也不用再详细解释规则了。跟之前一样,复仇所必需的凶器、手法以及舞台都由我们准备。当然,根据您手中持有的牌的开销,我们会召唤一名侦探。只要您能够成功避开侦探的阻挠,将目标人物尽数杀害,到时您就能够获得全新的人生,挥别血淋淋的悲惨过去。”
“够了。”
我抛出一句,打算从椅子上站起来。
然而又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是为什么到这里来的?
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单程票,应该有效利用才对。
如果顺水推舟装作接受他说的话,难道不能挖掘出一些跟组织有关的情报吗。
自从和乔尼那一战过后,犯罪受害者救济委员会一直偃旗息鼓。对于我和雾切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平静时光,但对新仙帝一直放任不管,教人怎么放得下心呢。
而且,要是就这样让新仙销声匿迹的话,就会给他喘息的机会卷土重来。
我重新坐下,喝了一口冰红茶,再次把手机贴到耳边。
“……复仇是什么意思?我又没有什么想要报复的人。”
我这样一说,老人咧嘴笑起来。
“说谎可不好,有一个人您是不得不杀的。”
“什么人?”
“绑架了令妹之后将她杀害的真凶啊。”
这句话让我一瞬间头脑里一片空白,心脏好像被刺穿了一样,胸口掠过一阵剧痛。血腥味在嘴里扩散开来,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
“你知道……杀我妹妹的真凶是谁?”
“您应该很清楚,我们的事前调查是天衣无缝的。“
他说得没错。至今为止我遇到过的所有“黑之挑战”的作案者,都是从组织那里得到真凶的情报之后之后去直面复仇的,这成了驱使他们鼓起勇气去面对这场不符常理的游戏的动力。
组织的首脑是曾经的三零级侦探,揭穿过去悬而未决的案件真相,找到真凶,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判定作为复仇对象的真凶是”黑之挑战“的根本所在,在这个前提下,这个情报不会有任何虚伪和谎言的成分,并且理所当然的,也不会有错。
他们知道杀我妹妹的真凶是谁。
这个事实让我在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中感到煎熬。那不是愤怒,也不是悲伤,而是类似于嫉妒的情绪。就连我都不知道她离世之际的情况,组织的人却知道……
为什么不是我,而是他们?
知道这个真相的人不能是别人,必须是我才对。
“如果我不表示会参加游戏,你们是不是不会告诉我真凶的名字?”
“是的,规则如此。”
“是吗……”
“我们曾邀请过许多犯罪受害者参加‘黑之挑战’,但还是第一次选择您这样有经验的人扮演作案者角色。之前扮演作案者的可以说都是外行人,就算提供给他们众多出色的犯案手法,犯罪的新手想要胜过专业侦探还是相当难的。然而您不但是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