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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之后,我们顾不上休息,马上就到射击场去了,西湖给我们的时间必须尽可能地利用起来。驱使我们的脚步自然而然走向射击场的,与其说是上进心,倒不如说是焦躁感。
我们很清楚这次较量毫无胜算。虽说如此,若是放弃这一战,我们可能会死,说不定乔尼的最终目标就是用红色子弹击中雾切响子,没有什么可以保证不存在这种可能性,所以我们只能全力以赴。
“结姐姐大人,我们到更高的地方去看看吧,”刚一到射击场,雾切就说。“在这里的话3000米就是极限了……我们需要找一找更远距离的感觉。”
我们把展望台作为目标开始爬山。
穿过狭窄的山路,眼前豁然开朗。
站在这个高台上,脚下的城市一览无余,平时也很少有人到这里来,四周寂静无声。到了晚上,这里就是一片漆黑,脚下的夜景也只会让人觉得寂寥,不过听说这里最近作为灵异地点倒是渐渐有了些名气。
我们差不多在正午时分到达了高台,阳光从厚重云层的缝隙透出,在它的照耀下,覆盖着残雪的城市闪耀着白色的光芒。那座教堂风格的建筑物看起来显得很小,那就是我们的学校。丝丝缕缕的光从天而降照在上面,看起来仿佛某种充满神秘色彩的弦乐器。
“这里距离教堂的十字架——1680米。”
我用测距仪查看了一下。用双筒望眼镜看去,十字架也只有米粒大小,对于本来就视力不好的我来说,要是没有光学仪器的帮助,大概连十字架的形状都看不清楚。
“3000米看起来简直远得没有尽头。之前我们还为了300米或喜或忧的,真是惭愧啊。”
雾切把狙击镜当成望远镜向远处眺望,不过几秒钟之后她就把枪放下了。在没有支架的情况下长时间端着重量将近4千克的枪,以她的体格想必是太勉强了。
“正是因为300米的距离下能打中,1000米的距离才有可能打中吧,我们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啊,”我鼓励她说——或许也是说给我自己听。“不要灰心,雾切妹妹。”
“我没有灰心啊,”雾切凝望着远方说。“因为这是‘游戏’我才捡回了性命,如果不是‘游戏’的话那我现在——”
“都说没事的啦。”
我从后面抱住了她,把我的身体压在她小小的背上。
我能感受到雾切的心跳,与此同时,她应该也能感受到我的心跳。
“你看,对吧?”
“但是下次就难说了。”
她仍然望着远处说。
她的身体没有颤抖,看来她必死的决心丝毫没有动摇。她之所以能够从不气馁,一直向前看,就是因为她拥有身为侦探的尊严吧。而且,她也有不服输的一面,雾切响子绝不会让事情就这样结束。
“我们当然还要继续训练的对吧?”
“嗯,”她把脸稍微转过来一点说。“这里正适合进行长距离训练,虽然发射实弹还是不行……但我觉得很适合进行空枪练习。实弹训练还是到下面的射击场去吧。”
“太好了,雾切妹妹,你早上起来就一直表情很严肃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是累了呢。”
“我一直是这个表情啊,”雾切这样说道,深深叹了口气。“我在思考取胜的方法。首先狙击乔尼·亚普本人是不可能的,要是演变成了正面较量的狙击战,我们是敌不过他的。要想攻克难关,我们只能藏起来,保证自己不进入他的弹道,在这个前提下迅速破坏犯案手法。”
“就像第一局那样?”
“那次我们本来应该已经遭到反击了。只要把头探出去,哪怕只有一次马上就会出局,应该这样考虑呢。”
条件很苛刻。
没有视野遮蔽物的平原和孤岛对我们来说是压倒性的不利。但假如舞台换到了高楼林立的城市区域,应该会有很多地方可以藏身,但“黑之挑战”会不会选择这样的地方呢……
要是过于谨小慎微,一直磨蹭下去的话,就会有被害者出现;反过来要是太急于求成,就会遭到乔尼的狙击,那就什么都没了。
真是的,他怎么能想出这么一个烦死人的游戏。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对乔尼来说,看到我们六神无主地到处乱窜难道是一件“开心”的事吗。
“要看下一次‘黑之挑战’的情况了……可以的话真希望是什么什么馆或是什么什么庄啊。”
“我觉得对方不会给我们提供这么贴心的服务。假如新仙已经掌握了这次游戏的情况,他也有可能会在下次的最终局中出手干涉。”
“嗯……说真的希望他别这样啊,我们本来就不占优势了。”
我放开雾切,把背靠在展望台的栏杆上,仰头望着天。
这种事情到底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啊……
“说起来,之前结姐姐大人你不在的时候,我用宿舍的电话跟祖父联系过。”
雾切说。
“真的吗?难道他终于回国了?”
“嗯。”
“太好了,雾切家的祖孙到齐,这下真是天下无敌了!”
世代从事侦探工作的雾切家现任家主,同时也是雾切响子的老师,雾切不比等——毫无疑问,他的实力足以与新仙帝和乔尼·亚普这些三零级匹敌。
“然而事情没有那么单纯,他一回来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