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它的名字一样,是用铁做的吧?”
“你还不明白吗?这次案件中出现的‘铁处女’,它的特征是……”
“没有头吗?”
“是的,头部被水平切断了,这种形状不是恰好可以用来放东西吗?比如说,在那里放上一样镜片状的东西如何呢?”
“无头的‘铁处女’实际上是用来摆放镜片的底座……您是这个意思吗?”
“正是如此。顺带一提,我想所谓的镜片应该是冰球。凶手在夜间将它设置好之后就离开了,另外为了将日光集中在镜片上,他还利用了陈列在博物馆里的骑士铠甲。我想他应该是利用表面被磨成镜面的盾反射日光,将日光集中在‘铁处女’的镜片上。骑士也都是没有 头的,不过这想必是为了混淆真实意图所做的伪装吧。”
“冰球能够当镜片用吗?”
“当然可以,而且冰只要放上一段时间就会融化掉下去,凶手也就没有必要将它收走了,也许盾的作用也包括了利用日光把冰融化吧。只要冰球稍微一融化,剩下的冰球就会掉进‘铁处女’的躯干内摔碎。”
“要是没有天晴呢……?”
“那就顺延到第二天。虽然再次让被害者因为酒精而失去意识会比较困难,但被害者自己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印象吧。”
水井山也已经把凶手的目标锁定在一个人身上了,听说那是被害者大学里就读的学生。
“那个……虽然我说这种话有点奇怪……您把情报交给我真的没关系吗?水井山小姐,您进行侦查工作不是为了破案,而是为了抢先一步得到对自己有利的情报对吧?这可是您不惜冒险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情报啊……”
“关于这一点,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是按照龙造寺先生觉得正确的去做,虽然把情报交给你从结果上来说会对龙造寺先生不利……但我心中产生了迷茫,我开始觉得这会不会就是他希望得到的救赎。至于答案……就请你去寻找吧。”
“……好的。”
“话虽如此,现在胜负还未分晓,不知你们能否把剩下的案件全部解决呢?差不多快到十二点四十五分了,她快打电话来了吧,那么我也该挂电话了。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吧,永别了。”
水井山把电话挂断了,也许不让我说出告别的话是她最后的骄傲了。
十二点四十五分到了。
以雾切的作风,她应该会在分秒不差的时候打电话来。
我是这么想的——
但一分钟过去,手机仍然保持沉默。
两分钟,三分钟过去。
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我犹疑着离开了食堂,回到自己的寝室。
二十分钟过去,我披上外套。
三十分钟过去——
我冲出了宿舍。
我出来的时候,外面正零零星星下着小雪。
我全速奔跑起来,雪片刮在脸上生疼。我一边把胳膊穿进背包的带子,一边跑向校门。
雾切没有打电话来——这就是说,她很有可能被困在了封闭环境之中,或者遇到了什么不测。不管怎么说她都需要帮助,也许她现在正在大声求救……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喂喂,雾切妹妹?”
“是我。”
是利科。
“什么啊……”
“抱歉让你失望了。向你报告,‘厄喀德那’号的案件结束了,案犯是岛白男,二十九岁,男性,生日是八月一日,他是七年前一起抢劫杀人案的幸存者,被害者就是那些抢劫犯。”
“你果然厉害啊。没有受伤吧?”
“没有。我按照结小姐说的,没有做扳断手指或是刺瞎眼睛这一类的事,不过可能多少会留下一些淤青——”
“不,你是在说案犯吧?我是在问你有没有受伤。”
“哦,我一点伤都没有。”
“是吗,太好了,辛苦你了,你真的帮了我很多,要是没有你在,这次的游戏就根本没指望了。”
“道谢就不必了,我本来就是为了支援结小姐而来。”
“不,谢谢你。然后呢,你现在在哪里?”
“在这里。”
利科从校门的阴影里现出身形。
他一只手上搭着外套,一只手撑着一把黑伞。尽管跟他分开之后才过了几天,不知为什么我却有种非常怀念的感觉。
他张开双臂等着我过去。
“原来你在这种地方,”我向他跑过去。“这是什么姿势?”
“由于重逢的喜悦,两个人紧紧相拥。”
“这就不用了吧。”
“你忘记答应我的事了吗?不是说好我平安回来的时候要给我一个吻的。”
“我答应过你这种事?”
“看来你果然忘了,那就留到下次吧,换这个就好。”
利科再次张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