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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出于龙造寺先生的安排。”
各种各样的要素错综复杂,彼此交织,形成了此时此刻的局面。而归根到底,这也没有脱出龙造寺月下的手掌心吗?
“为什么要杀竹崎同学?”
“两年前我在学校当心理咨询师的时候,跟她之间发生过一些事情,详细经过在此就省略吧,这种长篇大论想必你已经厌倦了,而且我的手也会累。”
水井山晃了晃射钉枪向我示意。
“水井山小姐,如果您真是凶手,那关于‘黑之挑战’您应该很清楚才对,您的游戏已经结束了,就算杀了我也不能改变您输了的事实。”
“是啊,我的游戏输了。但剩下的游戏呢?”
“咦……”
“如果十二密室没有全部解决,那就不能算是赢了龙造寺先生,没错吧?”
我不明白她的意图,只能点头。
“你的理解能力不太好呢,非要我说清楚才明白吗?我不希望龙造寺先生现在就引退,当然,不管他是侦探,还是犯罪受害者救济委员会的干部。”
原来是这样……她是龙造寺月下的信奉者之一。
龙造寺的卓越表现是其他侦探所无法比拟的,很多侦探都把他当做自己的目标和崇拜的对象。之前我也相当尊敬他,直到现在这种尊敬也没有完全消失。
“我曾经也想成为一个能够拯救别人的人,但我缺少一样决定性的东西,那就是信念。坚持自己的信念,说来简单,实践起来却极为困难。由于能力不足而放弃,向周围人的意见妥协,在权力面前屈服……由于种种理由,信念很容易就会受挫。然而,我从龙造寺先生的 表情里,看到的是充满形式之美的信念。按照这个世界的法则,‘美’意味着‘稳定性’,从分子构造到黄金法则——你不觉得在精神层面的形式上也可以这么说吗?”
水井山带着几分兴奋地说。
我虽然不大能理解她到底在说什么,但我听明白了,她非常崇拜龙造寺。
“要是我在这里被水井山小姐杀掉,解决十二起案件的这个条件的确就没办法达成了。但是……您觉得龙造寺先生会为自己的胜利开心吗?那个无论何时都严格要求公平性的人,我觉得他不会接受用这种方法得到的结果!”
“你说得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我的话好像触怒了水井山,她用力把射钉枪的枪口死死抵在我胸口。“你有一点误会,我并没有打算在这里杀你,我会按照当初的计划,把你关起来,保证你不死,一直到时限结束。”
“就算我被关起来也一定会有人来救我的,我相信。”
“比如说雾切响子?是啊……她是最麻烦的对手,不过她到底能不能来呢?你的手机现在在我手上,定时联系的时候我要你亲口告诉她你平安无事。”
“要是我告诉她有危险呢?”
“那就全部结束了,我会不惜让一切努力白费,强行结束游戏,也就是把你杀掉。”
“她一定会到这里来的,在她把其他事件全都解决掉之后,她一定会来,比你想得还要快很多!”
“当然我也已经想好了对策。”
“对策……?”
“昨天跟你们分开之后,我按照之前说好的去调查了‘中世纪西欧拷问器具博物馆’,然后马上又去了‘Goodbye’酒吧调查。顺带一提,这两起案子不管是凶手身份还是犯罪手法我都已经知道了。”
“咦!”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知道。”
“我已经知道了准确的‘谜面’和它的‘答案’,抢在了你们前面。要不要把这些情报告诉你们,完全取决于我的意志……”
“我们会自己调查的,没关系!”
“你还是不明白啊,你们已经落后了一大圈,你们跑在我后面的时候,我完全可以把谎言掺进事件之中。当然,‘答案’我是无法做手脚的,但‘谜面’又如何呢,比如说伪造的证物,伪造的目击情报,伪造的相关人员等等——”
“什么!”
这个人可真是敢想啊……
“接下来我会大量散布假情报,就算得到了掉落在现场的一样证物,你们也无从判断它究竟是真是假,在你们忙着辨别真伪的时候时间就会到了。”
“情报来源又不是只有您!博物馆就算了,酒吧那边应该有八鬼先生在!”
“他已经死了。”
“只要问一问八鬼先生——咦,刚才您说……”
“他已经死了。”
“……死了?”
“是我下的手,呵呵,又增加了一项多余的罪行。我的游戏已经失败,所以不能改名换姓开始新的人生,重置是不可能的了,但只要能救龙造寺先生,像这样赌上自己的人生也不是毫无意义的。”
“为什么您会对龙造寺先生这么……”
“这个世界上救过那么多人的英雄,直到现在有没有谁想过要救他?”水井山加强语气说。“没有人……想过他的苦恼。他应该也有得救的权利才对。”
“难道您觉得您的行为是在救他?您只是在打扰我和龙造寺先生之间的较量吧!”
“闭嘴!什么较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