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的东西。
宽阔的庭院中央稍稍隆起,形成一个小山坡。这里似乎原先计划是摆上美术品,建成一个像是新潮美术馆一样的精巧庭院,但最后却未能如愿。庭院里空旷的景象跟她之前来到这里的时候相比几乎没什么变化,现在庭院里只有一片茶色的枯萎草坪,上面覆盖着薄薄的积雪。
然而本该空无一物的庭院里,却孤零零立着一件奇妙的美术品。
是最近刚刚摆放的吗?
水井山推了推眼镜,凝神看去。
她在爬上山坡的路上摔了一跤。
她毫不气馁地站起来,调整了一下眼镜的位置,走近问题所在的那件美术品。
靠近一看,她马上就明白了。
这是“铁处女”。
残留着积雪的山坡上,一尊漆黑的铁处女伫立在最高处。
看来这次事件果然不是跟委员会毫无关系。
水井山很清楚犯罪受害者救济委员会的行事风格。奇妙的杀人现场,怪异的手法,令人费解的现象,毫无疑问都在挑战书上预告的内容之中。
好几行脚印一直延伸到“铁处女”旁边,大概是相关侦查人员留下的。水井山继续靠近那个物体,让自己的脚印加入那几行脚印之中。
这里距离庭院入口大概二十米,周围一带没有任何遮蔽视野的东西,所以才会让“铁处女”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但是有点不对劲。
这跟水井山想象的有一点不一样。
一般来说,说起“铁处女”,就跟它的名字一样,应该是仿造少女的模样制造的,从形状上来说比较像西洋梨。把人放进去之后,这个人从头到脚都会被铁处女完全覆盖。
然而眼前的少女却没有颈部以上的部分。
也就是说,这是一尊无头的“铁处女”。
难道说……
水井山向无头少女的内部看去。
——什么都没有。
她想过里面会不会有一具无头尸体,但看来是想太多了。要是里面真的有尸体,那也不会就这样扔在这里了,周围肯定到处都是血 。而且铁处女内部不仅会有血,还会有雪融化之后形成的一滩水。
水井山又检查了一番无头的“铁处女”。
整体来说并不是很大,部分原因是由于它没有头所以看起来比较小,但原本它的尺寸也不大,最多只能把未成年的小女孩装进去,说起来倒是正符合伊丽莎白使用它的目的。
它的身体部分能够从中间向左右打开,是两扇铁盖子,现在是关上的。盖子内侧有无数的刺,这应该就是吸取少女鲜血的凶器了。 只不过由于这是复制品,刺的尖端就像蜡笔一样是圆形的,让人感受不到任何危险。
颈部的切断面几乎是水平的,可以看到用焊枪彻底烧过的痕迹。周围没有找到被割下来的少女头部。整个身体从里到外都是湿漉漉的,大概是雪或是霜造成的吧,这让黑色的金属看起来更是显得黑黝黝的。
然而上面几乎没有什么锈蚀的痕迹,这件美术品应该是最近才摆到这里来的。
“喂,您在那个地方做什么?”
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两名身穿西装的男子从山坡下面一路小跑上来,他们俩都是面容严峻的中年人。
应该是刑警吧。
两名男子上下打量水井山一番后发问了。
“请问您是哪位?在这里做什么?”
“这是我的名片。”
水井山向他们如实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把上面写着侦探和建筑师双重职业的名片递过去。在这种情况下,隐瞒身份或是说一些不大高明的谎话会对自己不利。
“唔嗯……是侦探啊……还是应该称呼您为建筑师呢。您在这里做什么?”
“您两位呢,到这里来有什么事?”
水井山反问。
这句话似乎触怒了两名男子的其中之一,他的表情变得不大好看。另一位则像是听到了一句玩笑,从鼻子里笑了一声。
“是我们在问您。”
男子从西装口袋里取出警官证表明身份。
要是自己应对不当,只会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尽管如此,要是自己应对自如,又会被他们盯上。不擅长跟警方打交道的侦探不在少数,水井山也是其中之一,更何况她还在昨天的案件中在警方手里吃了不少苦头。不说上一两句风凉话总觉得有点气不过,但水井山还是决定老实回答他们。
“其实在我们的同行之中,有一份可疑的文件正在到处流传……”水井山把那份挑战书的复印件递给他们。“虽然我觉得应该只是恶作剧,不过还是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看。”
“可疑的文件?不介意让我看看吗?”
刑警接过复印件。这是水井山依葫芦画瓢制作的伪造品,正是为了这种时候而预先准备的。
“嗯——……看不大明白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呢。”
她对这份复印件做了一些处理,故意让文字内容很难辨认。
“送到我手上的时候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