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伦坡大声叫道,跑到炉子跟前。“火!火熄了!煤油用完了!”
“真的假的……这样一来跟在山里遇险有什么区别啊!”耕助的身体颤抖起来。“在别人发现我们之前,我们必须在这种严寒天气里面一直这样等着……”
“啊……我们要……死在这里了吗……”
艾勒里就地蹲下,撑开伞把身体藏在里面,就像乌龟藏进壳里面似的。
“这下不是开玩笑的,真有冻死的危险了……”阿透惨白着一张脸说。“至少蜡烛没熄的话,还可以找些东西来烧着取暖……”
“你干吗不早点说啊!”
“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你这混蛋,对着学长发什么脾气!”
“我没发脾气!”
“喂、喂、喂,你们都别慌!”
“变态请不要说话!”
“咦、咦?阿透同学?”
“各位不用这么慌张,”宿木仍然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沉稳出面调停。“生火这么简单的事,大家在童子军训练的时候都学过的吧?我可是很擅长生火的。”
“说到底,要是你早点打电话报警,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耕助一把揪住宿木的胸口。
宿木的墨镜跟着掉到了地上,露出了他深海蓝的眼睛。耕助突然莫名感觉有点尴尬,松开了手。
宿木轻轻叹了口气,拾起墨镜重新戴好。
“我们首先回到体育馆,把那里比较大的蜡烛都收集起来吧。虽然跟炉子是不能比,但总比没有任何能生火的东西好,”宿木若无其事地接着说道。“然后我们最好转移到一个更小更狭窄的房间去。”
“好,那大家赶快去收集蜡烛吧!”可伦坡突然开始掌控指挥权。“我们一定要保住性命回家!都听到了吗?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丧命了!”
“专挑这种时候耍帅有什么用啊,这家伙真是动不动就来劲。”
耕助无可奈何地说。
“话说,解谜呢?”
阿透问。
“啊,也对,那我们就顺便在体育馆说吧。”
宿木和悬疑研究会的成员们回到了体育馆,开始分头捡立在地板上的蜡烛。不同种类的蜡烛可以点上几十个小时,虽然当做暖气用是不大可能,不过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
“现在已经顾不上保护现场了呢。”
阿透说。
“也许迫使我们像这样破坏现场也是凶手计划的一环,他可真是聪明。不过案件的谜团已经破解,这也不成其为问题了。”
宿木说。
“对了对了,关于这件事,”可伦坡一边把蜡烛统统塞进自己那件松垮垮的风衣口袋里一边说。“您是不是可以给我们解释一下案件的真相了?”
“好吧。关于在这个魔幻的杀人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就简单解释一下吧。”
宿木优雅地摊开双手,走到尸体旁边。悬研成员们都不由自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定定地盯着他,几乎看入迷了。
“解开谜团的关键,全部都留在这个杀人现场。而关键所在的物品——”
“是我发现的烧过的线头!”
可伦坡举起一只衣袖太长的手。
“没错,”宿木指着他说。“正是可伦坡先生发现的线。虽然烧过之后所剩无几,但我认为之前实际上是一条比较长的线,应该是凶手把它点燃的,打算毁灭证据。从这个方面来考虑,这毫无疑问是非常重要的证物。”
“说到密室里的线,就是用来绑在门锁旋钮上从外面把门锁上的吧?”
耕助偏了偏头说。
“这次应该不是这种用途。大家之前已经讨论过了,很难确定这个密室是否存在钥匙,因此用这种手法上锁并没有意义,想必这根线是别有用途的。”
“别有用途?”
“为了弄清楚这一点,我们需要把它跟其他证物组合起来考虑。只不过——在此之前,让我们进一步探究一番从烧剩的线上还能推断出什么。”
“还有什么其他的?”
“烧剩的线掉落在现场,这就意味着,我们可以认为是凶手没能将它收走。”
“咦——,是这样吗?”耕助皱起眉头说。“难道不可能只是他没发现自己掉了东西?”
“凶手试图将其烧毁以毁灭证据,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没有发现它遗落在现场。”
“哦,也对。”
“不过准确来说,凶手‘试图毁灭证据却没有全部烧完’,他‘没有发现’这一点,这应该是事实。那么凶手在什么情况下会遭遇这种困境呢?”
“难道是有人指示他这么干的……?”
可伦坡回答。
“原来如此,就是说凶手有共犯吧。的确,如果说共犯是个比较粗心的人,他‘试图毁灭证据却没有全部烧完’,并且自己‘没有发现’,这是有可能的。此外,假如凶手没有向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