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还是床上。水无濑先生从头部那一侧悄悄靠近睡着的鸟屋尾先生,然后掐他的脖子。”
“那么在此之后,他为什么要特意把尸体摆在床边坐着?”
“唔——嗯……”
我只能哼哼了。
“你看,除了手指留下的掐痕之外,果然还有绳状的痕迹。”
“你叫我看我也看不见啊……”
我远远望着尸体。我怎么可能看得出这种痕迹呢。
“勒一个人的脖子有什么必要做得这么周全?”
“应该是为了保证把他杀死吧?而且我听说越是胆小的人,犯案的时候在被害者身上留下的伤口就会越多。”
“这就多费了一道工夫。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雾切自言自语着,独自一人走到走廊上去了,我赶紧跟上。感觉我好像在追着一个有多动症的孩子到处跑似的。
雾切一边数着步数,一边在走廊上来回走。
“你这都是在干吗呢,雾切妹妹。”
“我在检查房间的大小。”
“那你用尺子量就可以了啊。”
我从背包里取出卷尺。
雾切转向我,露出生气的表情。
“有尺子的话就早点说。”
“你从来没说过需要这个啊。”
“看到我在做什么你应该就能明白吧。”
“你行动的意图哪是那么容易明白的。”
“——算了,我不要了。”
雾切好像在赌气,没去管尺子,继续用脚步丈量距离。
“雾切妹妹,”我叫住她,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你脑子里的想法一直远远走在我前面,光是要追上你我就已经竭尽全力了。但是如果有必要的话,你一定要找我帮忙,虽然我能够做的也并不太多。”
我把尺子放在她手上。
她背过脸去说道:
“……对不起。”
“没事没事,我也说得太过分了,抱歉。”
雾切垂头丧气地回“302”号室去了。
我觉得跟她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她所显露出的表情也就越多了。一开始还以为她是个极端理智的人,但实际上却是个很有人情味、有感情起伏的女孩子。
我跟着她回到房间。
“那你刚才到底在调查什么?”
“墙壁的厚度,”雾切用手摸着墙壁说。“我一开始在想会不会房间和房间之间有空隙可以供一个人容身,不过看来这是不可能的。”
墙里面有人……
这让我联想到以前这里发生的杀人案,不过在计算过墙壁的厚度之后,看来只是异想天开。
雾切正在逐一排除各种可能性。
这样下去最后留下来的,肯定就是真相。
我们检查了鸟屋尾的行李。大号皮包里只有换洗衣服和一套旅行用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普通得让人吃惊。
我本来还以为鸟屋尾自称是魔术师,包里说不定塞满了魔术道具,不过我们并没有找到任何类似的东西。
“这个人真的是魔术师吗……”
“直到最后他也没表演过一次魔术给我们看呢,”雾切缓缓摇着头说。“如果鱼住小姐说的是真的,那么魔术师的身份大概也完全是谎言。”
“魔术师只是他表面上的身份,这人实际上是个倒卖赝品的骗子。”
如果鱼住没有告诉我这些,那我可能到现在都还以为鸟屋尾真的是个魔术师。
随后,雾切拿着尺子,开始测量房间各个地方的长度。她测量的时候都没有用纸笔记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全部都背下来了,反正我是不行的。最后,她连尸体的身高都量过了。
“身高大约175厘米……体重大概不到60千克吧,体格跟茶下先生几乎相同。地板到窗口底端大约有2米……踮着脚尖也够不到……举起手的话指尖大概勉强能够到吧。啊,够不到……”
雾切一个人自言自语了一番,然后像是自己想明白了,把尺子收进了制服口袋里。
“结姐姐大人,最后我还想做个实验,可以吗?”
“你想做什么实验?”
“请姐姐大人把背包里面最没有用的东西给我。”
“你这孩子又说些怪话,”我打开背包查看里面装的东西。“昨天用过的空瓶子没用了呢。”
“就这个吧。”
雾切接过瓶子,来到窗前。她默默地仰望着铁栏窗,然后好像改变了主意,回头看向我。
“结姐姐大人,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可以吗?”
“什么事?”
“让我骑一下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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