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已经死亡的茶下之外,我们所有人会合之后,来到了大厅里的等待区。除了我、美舟、雾切和七村之外,所有人都把装着巨款的登山包牢牢抱在怀里。大家都是一脸经历了恐惧之后的疲惫表情,在沙发上坐下来。
我跟雾切的重逢轻描淡写。
“你没事吧?”
“嗯?”
就这么两句话。
因为刚才看到了尸体,我现在的心情很沉重,而面临事件的雾切表情也很严肃,也难怪我们的对话接不下去了。
七村好像已经告诉过他们茶下被杀一事了。
七村不想再多解释了,于是我代替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人消失在了空房间里?”
水无濑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也看到有人进了空房间,这是真的。”
美舟说。
“杀人魔有什么事要进空房间啊。”
“不知道。”
我摇头。
“你看,果然没错!”水无濑有点激动地提高声音。“侦探果然一点儿用都没有。要是自己没有拍到‘侦探权’,人身安全就没有保证,杀人魔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怎么能这么说呢……”
我思考着该如何反驳他。
然而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次的确是我失败了。”
七村交叉着两条腿坐在沙发上。
尽管他很干脆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败,态度倒是趾高气扬的,难道说他连重新振作起来的速度也是最快的吗?
“美舟小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不知道可以吗。”
雾切突然开了口。
“什么什么?”
“你在走廊上的那段时间里,有没有人出入房间?”
“这个嘛……我从头开始想一遍,你等等啊……首先是侦探先生,还有五月雨小姐两个人进了空房间,没错吧?然后应该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吧……侦探先生一个人从空房间里出来,所以我就喊了一声‘侦探先生’,因为他叫我要是有人出来就喊。”
“然后呢?”
“侦探先生好像进了隔壁的房间吧,就是那个戴棒球帽的人住的房间。但是过了差不多两分钟他就出来了,又回空房间去了。五月雨小姐从空房间里出来,他们两个人一起进了戴棒球帽的人住的房间。”
“还有呢?其他的房门有没有开过?”
“唔——嗯……这个嘛,门开过的只有侦探先生他们在的地方,没有其他人出入房间了。”
当时七村用总钥匙放出来的人只有我跟美舟,美舟坐在走廊的拐角处当看守。
假如美舟的证言准确无误,那么可以认为,除了我们之外,其他人都还被关在自己的房间里。
然而——茶下脖子上的掐痕,表明他是被人直接用手掐死的。要是没有人出入房间的话,那么自然也就没人能去掐他的脖子。
“也就是说,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新仙手指交叉放在膝盖上说。“杀人魔在晚上十点到来的时候杀害了茶下先生,正在他想要回去的时候,恰好撞见了七村先生他们,因此他仓皇逃进了空房间。七村先生他们追上去之后,杀人魔已经从空房间里消失了——”
“应该就是这样吧。”
鸟屋尾表示同意。
“喂,老爷子,”夜鹤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说到从密室里消失,那不是逃生魔术师的拿手好戏吗?老爷子你难道不知道这是用的什么手法?”
“谁是老爷子啊,我还没到被别人那么叫的年纪呢,”鸟屋尾一边在脑袋上抓来抓去一边说。“你说得没错……我的外号可是‘日本的大卫科波菲尔’,没有什么密室是我逃不出来的!”
“你这句话难道是承认自己是犯人?”
夜鹤咧嘴一笑。
“你、你你、你说什么!我一直被关在房间里啊,为什么我会是杀人魔?”
“呵呵呵,你这么慌张啊,我是开玩笑的啦,老爷子。你说是不是?”
夜鹤对抱在怀里的登山包说。
鸟屋尾皱着眉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犯人真的在这些人当中吗?
被关在客房里的人应该是不可能杀害茶下的。
犯人抢在侦探之前先到目标人物的房间里去将其杀害,这件事本身并不难,因为杀人魔,也就是犯人,他没有门禁的规则限制。然而在这次这种情况下,犯人在犯罪之后,应该是无法回到房间里去的,因为美舟这个看守正在走廊上。假如她的证言没错,那么犯人从空房间里消失之后,应该并没有回到房间里去。
然而七村把所有人都从房间里放出来了,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在客房里,这跟犯人无法回到房间的事实产生了矛盾。
这就意味着——犯人不在这些人当中,难道不是吗?
这次“黑之挑战”的犯人,果然是藏在这间酒店的某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