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你说这起杀人案是游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问坐在安乐椅上的雾切。
“有几件事我必须要确认一下。”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说下去。“虽然我自己调查会比较快……但你是不能把我松开的吧。”
“不行。”
我斩钉截铁地说。
从感情上来说,我觉得她不是凶手。说得更准确点儿,我不想把她当做凶手。
但是不管怎么想,从逻辑上来说,凶手只有可能是她。
身为侦探,我是不能违背逻辑的。
“要是你需要调查什么的话,那我就代替你,当你的眼睛和手脚。这样就行了吧?”
“……可以。”
“先调查什么?”
“调查一下被杀的那些人的行李。如果可能的话,把网野先生和犬塚先生的包拿过来。”
“包啊……”
我按照她所说的,去网野和犬塚的房间晃了一圈,尽量不去看他们的尸体……
我把网野的公文包和犬塚的行李箱摆在雾切面前。行李箱格外的沉重,让我额头上微微渗出了汗水。
“这样就行了?”
“调查一下网野先生的包里。”
我打开网野的公文包,在里面翻找。里面有两本文件,上面不知道写的是什么,一本英语会话教材,还有手帕、香烟、打火机、钱包一类的东西。然后侧袋里还装着一个黑色信封。
“信封里面是什么?”
雾切问。
“委托信啊。”我察看了一下信封里说道。“内容跟我们收到的信一样,只有收信人的姓名不同。”
“还有呢?”
“没了。”
“是吗……”雾切闭紧嘴唇,似乎陷入了沉思。“再把其他人的行李也调查一下比较好,不过我姑且可以得出结论了。”
“嗯?你想到什么了?”
“就是结姐姐大人刚才给我看的那另一封委托信——不,应该是挑战书,看来只有结姐姐大人收到了呢。”
她说的是以“敬告侦探”开头的那封信。
原来这封信不是每个人都收到了吗。
“网野先生的行李当中没有对吧?我也没有收到。”雾切说。“我认为在这起事件当中,结姐姐大人被选中担任侦探角色了。”
“我担任侦探角色——?”
“没错。”雾切表情沉稳地淡淡说道。“就跟信里说的一样啊。现在发生在这里的事件,就是挑战书上面所预告的事件,结姐姐大人就是解决这起事件的侦探。”
“等、等一下,你是说,如果我能早点想起这封挑战书,那么这起事件也就能防患于未然了?”
“应该是这样吧。”
“这……这不是、真的吧……”
这也就是说,我丝毫没有察觉凶手的挑衅,就这样眼睁睁地让杀人事件发生了?
如果我能够更敏锐一些……如果我能够更小心谨慎一些……如果我身为侦探的能力能够再优秀一些……也许就能够防止这起事件的发生。说不定那三个人就不用死了。
那三个人——虽说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但这三条人命,等于是我对他们见死不救……而且他们三个人还都是侦探。三个在这个世界上为了伸张正义而奋斗的人……
我的手在发抖。
他们等于是我杀的。
“这样想来,现在这种令人费解的状况也就可以理解了。刚才我醒来的时候,最先想到的——就是为什么我没有被杀。”
她的这句话将雾切响子这位年幼少女扭曲的人性表露无遗。
死亡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一点她非常自然地接受了。在她的生命中,死总是相伴在侧的。一想到这位还是初中生的少女到底经过了怎样一番波折才能达到这个境界,我就觉得身上微微发冷。
“尽管有很多机会可以把我杀掉,但凶手为什么要让我活着呢。这其中的理由就是——我是担任凶手角色的人。”
“你果然——”
“别误会,归根到底这只是别人分配给我的角色。结姐姐大人是指出凶手的角色,而我是被指认的角色,就是这样安排的。”
“也就是说……你是真正的凶手所安排的替身凶手?”
“没错。”
“这样说不通啊,原本会有挑战书就说不通。事前寄出这种信,让人预料到将要进行的犯罪行为,到底有什么好处?而且什么叫侦探角色啊?从犯人的角度来看,一般是不需要什么侦探角色的。”
“所以我觉得这是游戏。”
“莫名其妙。你是说杀人是一场游戏?”
“说得更准确一些……是犯人向侦探挑战的杀人游戏。”
“怎么会这样……”
“考虑到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