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行。锁链的根部附近有一个钥匙孔,不过我没有找到钥匙。
我总不能拖着床走路吧……
嗯?
床脚是圆柱形的,各自支撑着床的四角,手铐就铐在其中一个床脚上。
不过这个……仔细一想,只要能把床抬起来,那就不是可以从床脚下面把手铐脱出来了吗。
这是一张普通的单人木床,没什么出奇之处。这样一张床的话,凭我的力气应该也能搞得定。
我马上抓住了床的一端试着把它抬起来。虽然我没什么臂力,不过也可以勉强把它抬起来,这样就够了。只要能够制造出空隙,足够把套在床脚上的手铐脱下来就行了。
我嘴里念着口号一使劲,床脚抬起了几厘米。
我就从这空隙之中把手铐脱了下来。
成功了,恢复自由出乎意料地挺容易。
让我落到这种地步的人难道以为靠女性的力气是抬不起这张床的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要感谢对方的这种疏忽了。
我终于能够站起身来了。
一下子站起来让我觉得有点头晕,不过没有大碍。我稍微做了一下屈伸运动,然后用力伸了个懒腰。没问题,我做得到。
手铐还套在我右手上,我轻轻打开门,看了一眼中央的五边形大厅。
空无一人。
我一边小心地查看周围的情况,一边出门来到大厅里。
大厅中央摆着一张冷冰冰的圆木桌。据说上面曾经设有铁制的圆形底座,摆放着一架巨大的天体望远镜,不过以前就被移走了,现在则空空如也,只余一片空虚的景象。
大厅里没有半个人影,寂然无声。我看了看墙上的指针式时钟,上面显示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从外面的黑暗程度看来,应该是凌晨零点,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了吧。
大家都到哪里去了呢?
我正想这样大声叫出来,却又打消了这个主意。
那是……?
在绕过圆桌的地方,我看到了两条孩子的腿。
黑色的便鞋和黑色的及膝袜。
这一刻,我已经知道那是谁了。
那是跟我同来的其中一名侦探——
雾切响子。
她的腿摊开在地上,看来人是趴着的。
她一动不动。
我的视线沿着她的腿往上移,然后绕过圆桌一点一点向她靠近。
看起来非常脆弱的腿。从小腿到苍白的大腿,那纤细的曲线透出少女的青涩。短裙还保持着整齐的折痕,从她的腰部铺到地上。
没事吧……?
我本想走到她近前,不由得又停下了脚步。
她头部右侧朝下,正好面朝着这边躺在地上,三股辫搭在脸上,挡住了她的小嘴,眼睛还是紧闭着。她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温度的肌肤,那冷冷的色调从最初认识她的时候开
就没变过,但此刻看起来越发的显眼。
难道说……她死了?
不,她瘦小的脊背在微微起伏着。
只是昏过去了吗?
从远处看不大清楚,话虽如此,我又有点犹豫,不大想靠过去确认她的生死。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紧挨着她右手的地方,落着一把沾满血的巨大剪刀。
是不是园艺剪刀呢。这是那种双手使用的剪刀,厚实的刀刃看起来好像不管多粗的树枝都能剪断。这东西一般是用来修剪树木的,不过它到底是剪了什么东西,上面才会留有血迹的呢——
我一开始以为这是她的血,但一看之下,她身上见不到伤口,衣服和地板上也找不到流血的痕迹。
那么沾在剪刀上的到底是谁的血呢?
剪刀落在她的手边,从这一点看来,将其当做凶器使用过的人反倒不是她才对吧。
我之所以犹豫着不敢接近她,是因为这种状况让我感到恐惧。
雾切响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到底是谁的血?
我必须去确认一下!
我暂且把她留在原地,从大厅里走过。
我的目标是离我最近的那间客房,房门微微开着一条缝。
我轻轻把门打开。
房间里开着灯。由于窗户上的窗帘拉着,还是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床上的毛毯当中凸起一个人形,有人睡在那里,应该是跟我同来的其中一个侦探吧。从房间的入口处看来,他像是正睡得十分安稳。 ——安稳得连呼吸都没有了。
我战战兢兢地走到了床边。
向床上看去。
男子微微张着嘴,注视着天花板。他的名字好像是网野英吾吧,三十五岁到四十岁左右,现职侦探。他丝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