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道具。」
「是自古传下来的我们一族的记录纸。在这里面,记录了祖先至今拥有的所有诅咒,以及谁下过怎样的诅咒。根据这上面的记载,父亲的确是咒杀了艾米里欧。」
「呜哇,那这不是相当危险的东西吗?为什么还特意把这种东西留下来啊?」
贝尔塔先生像是要逃离什么污秽之物一样向后退,还皱起了脸。
扎扎亚小姐生气的反驳。
「因为对于咒术师来说,『谁,下了什么诅咒』是最为重要的。」
但是在场的其他人都一脸不解,她无奈的开始了对诅咒的解说。
「……我们,在身体内饲养着诅咒。只有在使用咒术的时候才会将其释放到体外,给予其外形,让其前往诅咒对象所在之处。释放出的诅咒,只会渴求咒术师所指向的对象的灵魂。」
「不会弄错诅咒,然后不小心盯上了其他人的灵魂吗?」
「基本上不会。所谓诅咒就像是一头养熟了的狮子。而且对诅咒来说,我们咒术师就像是栅栏和枷锁。在戴着枷锁的时候,诅咒也会服从我们的指挥去行动。……但是,无论将其饲养的多么亲人,狮子一旦放到野外就很难再让它回到栅栏中。放出去的诅咒也一样,一旦失去了名为咒术师的项圈,就会立刻变得残暴,有时还会长成怨灵或是灾厄。」
我想起了那头红色的野兽。和扎扎亚小姐说的一样,那野兽的确是一个劲的冲着埃德拉斯先生去。虽然像驱虫一样攻击了那些士兵,但那也是为了达到目的而排除障碍而已。而且——
「那头诅咒之兽,中途开始就变得残暴不堪,魔力也上升到了惊人的程度。难道说,那时的诅咒也是因为离开了扎扎亚小姐这个枷锁才……?」
「没错。由于你主动接受诅咒,那家伙才没有失去诅咒的性质,如果继续放着不管的话,就会变成怨灵或是灾厄吧。」
「真危险啊。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贝尔塔先生稍带责备的问道,扎扎亚小姐的表情严峻起来。
「咒术并不完美。诅咒因为某种方法被弹开或是在下咒之前对象就死掉的话,虽然很少见,诅咒会逃脱我们咒术师的控制。袭击圣女的诅咒也是,由于被那个男人弹开,枷锁被破坏,才变得残暴的。」
她冷静的说明着,虽然我理解了,但随之不能理解的事也逐渐变多。
我在加护仪式的现场里也看到了红色的野兽,也就是说扎扎亚小姐在那个时候已经亲眼看到了埃德拉斯先生的加护。
她明明知道就算诅咒埃德拉斯先生,也会被加护弹开,那为什么还要诅咒他呢?
我这么想着,然后看向她手上拿着的册子。扎扎亚小姐像是回应我的视线一般,点了点头。
「二十年前,父亲在完成咒杀艾米里欧皇子这一最后的工作后,被某个人杀掉了。结果,父亲所持有的诅咒们全部从栅栏中逃跑分散于大陆各地,翻出獠牙变成灾厄于大地之上。」
「杀害?为什么……」
「咒术师被人盯上性命是常有的事。」
扎扎亚小姐毫不震惊,平淡的回答着。
「但是,已死的咒术师体内放出的诅咒变成了灾厄,而回收他们就是后继者的责任。所以直到今天,我都在靠着这个记录给父亲善后。然后在我终于收回最后一个诅咒而感到安心的时候,听到了皇子艾米里欧还活着的传言。」
「……也就是说,你认为父亲的诅咒可能失败了,所以来找埃德拉斯先生确认对吧?」
「没错。」
她的声音里透着些微的疲惫。
「父亲的确诅咒了艾米里欧皇子。但是,这个男人还活着。那么,诅咒很可能是在离开了父亲之后“走丢了”。但是无论我怎么调查,都找不到当时放出的死之诅咒的痕迹。……虽然很难相信,但这个男人恐怕也有突发的咒术师才能,他可能在无意识的饲养着父亲所下的死之诅咒,也可能是通过强烈的加护,直接将当年的诅咒摧毁了。所以我就来诅咒他看看会有什么反应。」
但结果,诅咒被加护弹开了。就算诅咒埃德拉斯先生,诅咒也只会因此挣脱枷锁而已。
那么,扎扎亚小姐的父亲释放的死咒也在二十年前逃跑了吧……。照这样看,在二十年前,应该也发生了像昨晚一样因诅咒而造成的惨状才对。
「但是我,不小心把你给诅咒了。非常抱歉,看得见的圣女。」
我正在脑海里整理情报,却被突然的道歉拉回了现实。
抬起头后,发现扎扎亚小姐正看着我,她把本来就小的身体缩得更小了。
「在教会那件事之后,我就知道你能看到诅咒了,所以我觉得你很可能会妨碍到我。我就打算在你和那个男人分开的时候放出诅咒。你们逃离宅邸之后,我就一直跟在你们身后等待时机。但是那些士兵突然出现,还给那个男的肚子上来了一剑……。我想着至少要在他死之前看到他对诅咒的反应,结果一着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虽然她说的话听起来非常可怕,但她的语气里满是歉意,还耸拉着肩膀。再加上她的相貌,看起来就像个被训斥的孩子。
「诅咒别人也会害到自己,所以决不能弄错想要陷害的对象,这是咒术师的准则。如果随便下诅咒的话,自己也会变成灾厄本身。有的族群甚至还规定如果弄错了诅咒的对象就要以命相抵。」
「诶诶,你死了的话我们也会很困扰的。」
「我也不想死。所以为了祈求你的原谅,我才治好了那个男人,还说出了我知道的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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