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斯的青年——」
「我们已经无法回头了。」
侯爵不言分说的打断了部下的话。
「用尽一切手段,终于来到了宝座跟前。事到如今,也无法后退,这是仅剩的唯一一条道路。我,要让费尔南德当上皇帝。」
「……哈。」
纳迪亚斯深深地低下头。
没错,已经无法回头了。
就算今后,犯下了让帝国皇室瓦解的大罪,他们也只能往前。如果停下脚步回头张望的话,等着他们的只有万劫不复的深渊。
能活下去的道路只有一条,为此,必须要舍弃所有的感情和伦理。
教会的一连事件之后,我和埃德拉斯先生还有司教们,一起被带往了领主的宅邸,然后被关在了客房里。这离我之前住的客房很远,虽然有壁炉等,是个豪华的房间,但窗户全部都被封死,还有许多士兵在门外监视。
再加上房间里的人是劳扎司教,贝尔塔先生,我和里科这一奇妙的组合。里科一边说「为什么我也在这?」一边走到坐在长椅上的我旁边,不安的站着。
埃德拉斯先生不在这。他现在一定正被格雷恩大人和东部贵族们包围着吧。
「真厉害啊,就算信奉的是同一个神,但宗派不同的圣女和司教竟然在同一个房间。难道说这个瞬间,这个房间是全世界最神圣的地方?」
贝尔塔先生说了一堆毫无意义的话,然后缓缓地坐在长椅上,继续说。
「感觉自己要被净化了,奥尔神万岁。接下来,就算不小心被东方的野蛮人杀掉,也能直接去往神的脚边吧。」
说完,他就一口气喝光了红酒。
他那带有讽刺的话的矛头是坐在他身边的劳扎司教,司教来到这个房间之后几乎没出声,只是坐在长椅上颤抖着。贝尔塔先生的挖苦,也仿佛没有传到他的耳朵里。
司教最初的冷静和威严早已不知所踪,现在的他就像一头等待处分而害怕的直打哆嗦的老山羊。明明他是自己决定要留下来的,但害怕成这个样子实属异常。
「你们几个到底打算干什么?」
我下定决心问出了这句话后,贝尔塔先生就抬起了头。
「干什么?那当然是帮助被囚禁的你呀。」
他抛过来一个媚眼,我歪了一下身子闪开了。
「这种场面话就算了,你知道我是被下了流放的处分,然后自己选择和埃德拉斯先生逃跑的吧?然而,你却故意说我是被囚禁的圣女。这让我觉得你还有别的意图。」
我说着说着就把视线转到了司教身上。
「劳扎司教,你也一样。你并不是单纯为了确认埃德拉斯先生的加护才来的吧。你带来的那些修道士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司教暂时停止了颤抖,抬起脸。但他只是重复着「那……那是……」,给不出像样的回答。
旁边的贝尔塔先生,稍稍眯起眼观察着我和司教。然后无奈的耸耸肩,夸张的翘起了二郎腿。
「……没事没事,我来告诉你吧。事到如今也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了呢。」
他的态度十分轻佻。但我现在想要情报,只能沉默着等他开口。
「首先,关于司教身边的那些人的真实身份。和维克酱说的一样,他们并不是教会的修道士,而是优秀的军人……是精心选拔出来的魔法师。」
果然,那些假修道士们的动作,明显是受过训练才有的。
和会前往战地的奥尔雷斯塔神殿不同,普通的宗教组织并不会有那么多的战斗人员。
「这次,艾米里欧皇子的事闹得太大,帝国议会里也有很多人觉得应该确认一下他的真实身份。于是,就决定了举行确认加护的仪式……。但把年迈的司教大人只身送往强烈反抗中央的东部会很危险吧?可如果在司教大人身边配上一群强壮的武官的话,东部的人们也会起戒心,可能就不会让他们和埃德拉斯见面了。」
「所以就让军人假扮成修道士同行?」
「嘛,不过被你看穿了呢。」
与其说是看穿了,只是用眼睛看到了而已。我也只能做到这点事。
「然后,他们除了保护司教以外,还有别的任务。『加护的确认仪式结束之后,无论真假,都要立刻把埃德拉斯送到王都』。」
「那是什么意思?」
提到了埃德拉斯的名字后,里科那年幼的脸上落下了带有锐气的阴影。
「因为,只要他继续留在东部,这件事就永远不会结束。所以为了快点把话说清楚,为了阻止联盟规模的扩大,要把他留在身边,如果是假冒的王子,就会以谋反罪把他逮捕。帝国议会就是这么个打算,不觉得很合理吗?」
「太随便了!你们知道埃德拉斯先生是以怎样的心情决定查清自己的出生秘密的吗!」
里科大声喊着,我赶紧伸手抓住了他。
他应该在拼命抑制愤怒吧,虽然他没有扑向贝尔塔先生,但那小小的身体却在止不住的颤抖。
「的确,这对埃德拉斯来说很过分。」
贝尔塔先生的话里并没有同情。他往空了的酒杯里重新倒上了红酒。
「这个方法的话,无论埃德拉斯是否为皇子,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