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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找她谈,于是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走。安西同学轻微抵抗,胆颤心惊地看着我。
「你、你想干么?」
「劝你快跟二宫分手。」
我诚挚地看着她的双眼说,然而,安西同学不领情,皱起了眉头。
「太突然了吧?」
「那家伙不是好东西。」
「我没办法相信你说的。」
我想也是。如果有别班不熟的同学,突然要我跟交往中的男友分手,我一定不服气。可是……
「二宫和一群不安好心的人混在一起,那些家伙不把人当人看,你要是继续跟二宫牵扯,迟早会遇上麻烦。」
「不、不安好心?遇、遇上麻烦?不可能,二宫不会做那种事。」
「会,我保证他一定会。拜托你,快跟那家伙分手吧。」
「别再烦我了,我要报告老师喔。」
不行,她听不进去。
我明白自己是多管闲事。但是,一想到二宫极有可能把安西同学介绍给可可那票人,我就无法坐视不管。
得趁现在阻止她。
「安西同学,你之前提到的母亲的住院费,我也帮你出一点。因为是打工存的钱,数目可能不大,但我愿意把存摺上有的钱通通给你。拜托你醒醒,跟二宫分手吧。」
语毕,她突然不自然地别开眼神。
安西同学刚刚虽然表现出畏惧,依然用不信任的眼神瞪着我。
如今却像是完全失去抵抗,隔了半晌,呢喃地说:
「我已经会了。」
「什么?」
「我学会赚钱的方法了,所以没关系了。」
在一触即发的紧绷气氛下,她虽然低着头,但口齿清晰冷静,我不禁联想到最坏的情形。
「你开始援交了?」
我用只有她能听见的音量说。
她惊愕地抬起头,眼泛泪光地瞪着我。
「对,所以我不缺钱了。」
我放开安西同学的手,肩膀垮下来。
这当然不是因为松一口气,而是绝望。
「为什么啊?不行,不可以做这种事,你要多珍惜自己的身体。」
「水原同学,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呢?」
「我……」
她知道我会跟陌生人上床。就算不是金钱交易,我也完全没资格说她。
新的担忧浮现上来。我深深吸气,平静地开口:
「我想跟你确认一件事,要是错了很抱歉。你说要赚钱,真的是为了筹母亲的医药费吗?」
安西同学没有答话,我继续问:
「你给我看的那支影片,是跟二宫混在一起的家伙录的。那支影片不是你偶然看到,而是二宫告诉你的吧?是他叫你来问我援交的方法——」
「闭嘴!不要再说了!」
安西同学放声大叫,想要盖过我的话语。接着,换她抓住我的双手。她的力气很小,我大可以轻松甩开她,然而那张悲伤焦急的脸孔,使我无力反击。
「你什么都不懂!少、少对我指指点点!」
尽管有些结巴,但她凑上前奋力大叫,试图掩饰内心的动摇。我有点吓到,往后退了一步,但也同时确定。
「安西同学,他是不是缺钱,所以命令自己的女朋友援交赚钱?这违法啊!」
「那也跟你没有关系!」
「怎么会无关呢……」
「水原同学,我在学校没有容身之处,同学都装作没看见我,找老师商量也被说是我自己的问题。没人愿意看我一眼,只有二宫说他需要我。他中午会陪我吃饭,今天虽然有事不行,但放学常陪我一起回家……」
「你是因为想在学校自在一点,所以不惜出卖身体吗?这——」
「你、你曾想过吗?开学以来,我一次也没跟人好好说话。不是只有上高中才这样,国小、国中时也是,没人愿意跟我当朋友。他、他们说我讲话方式很奇怪,个性又阴沉……可是,只有二宫不一样,他是我第一个交到的朋友,也是我的男朋友!想要重视什么是我的自由!水原同学,你不也半斤八两?总是任性妄为地过活!」
任性妄为地过活。
她是指夜间幽会。
心里有道声音亟欲驳斥「不是这样」。但这是推卸责任,假装自己是被害者。
我说不出话。
安西同学不顾旁人地扯开嗓门,路过的学生无不用看见脏东西的眼神仓皇走避。
我的无言以对似乎让她冷静下来,她慢慢放开我的手,察觉四周的气氛后,整了整乱掉的头发,用浏海遮住眼睛。
安西同学重新背好背包后,凶狠地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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