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忽然,我想起以前的事。
“在我小学的时候,只要下雪,第一节课就能玩雪。”
“诶,不上课?”
“会取消掉。真的,只是玩雪而已。”
真怀念啊。虽然我只是在边上堆雪人,即便如此,也很开心。
“北海道就不会有这种活动呢”
“那是当然的吧。毕竟下雪在那边很常见。话说我超级羡慕啊。我也想在东京出生呢。”
“但是函馆也有不错的地方吧。可以在学校滑冰,海鲜也很好吃。”
“但是,东京的娱乐活动要多一些。”
“太多也是种烦恼哦。会让人不知道该选什么……”
“哼—,是那样啊。”
这就是国外的月亮更圆呢,井熊同学接着说道。
之后,我们在教室闲聊了一会儿。比如学校里有个这么一个学生,或者东京和北海道的学校活动的区别。聊了一段时间后,我看向出口。
“差不多该走了。”
“是呢。”
于是我们走出教室。
我们终于抵达暮彦舅舅的公寓。
从函馆到这里来到底花了多久呢。看着近在眼前的公寓,我感慨万分。我们快速登上楼梯,来到了暮彦舅舅居住的二〇二号室门前。
我做好心理准备,将手搭在门上。
“……上锁了。”
这不废话吗,我在心中对自己进行吐槽。不禁想反过来问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没上锁。
“钥匙放在哪里?”
“嗯——去我家的话应该有……”
去取钥匙的话,要往返相当长的距离。虽说时间倒是无穷无尽,但还是会觉得麻烦。
正当我在烦恼怎么办时,“那这样”井熊同学似乎想到什么地说。
“这里是二楼吧?那就从阳台爬上去把窗户打破吧。”
她真的很想砸窗户啊……虽然这么想,实际上也只有这个方法了。因为老旧公寓的防盗对策并不严谨,从二楼入侵应该不难。虽然会给公寓管理员添麻烦,但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那我先到阳台上。井熊同学在门口等着我。”
“嗯,收到。”
我把井熊同学留在门前,绕到公寓后面。
我爬上一楼阳台的栅栏,脚踩在排水管上,就这样,简单得令人吃惊地来到了二〇二室的阳台。
幸好窗户没有锁上,省去了打破玻璃的必要。我脱下鞋,进入屋内。
似乎还未开始整理遗物,屋内保留着生前的样子。满满的油漆味令人怀念。我穿过客厅,从里面打开门锁。
“打,打扰了。”
井熊同学些微紧张地脱下鞋子踏入走廊。一边慌张地四处张望,一边走进客厅。
客厅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暮彦舅舅奇怪地有着一丝不苟的一面。这里似乎没有能成为线索的东西。那么,暮彦舅舅当作工作室的洋室应该会有线索。
我拉开分隔洋室和客厅的推拉门。
“哦哦。”
井熊同学发出惊讶的声音。
洋室的墙壁被画作填满。这些全都是暮彦舅舅画的吧,明显比之前来的时候多了不少。
房间内只有一幅画被盖上了布,尺寸比其它画布要大上两倍不止。而且不知为何,只有那张画布周围被收拾得很干净,就像是装饰着神圣的物品一样。
我和井熊同学相互对视一眼,再次转向画布,我走上前去,把布拿掉。
那是幅巨大的,蜂群的画作。
带着仿佛要从画中跃出,撕咬而来的压迫力。甚至能听见振翅的声音。时间大约在黄昏时分,被橙色的夕阳照耀着。仔细一看,那蜂群是由无数垃圾拼凑而成。坏掉的电视机和电风扇,还有招牌和椅子的一部分。这些构成了蜜蜂。
非常逼真的画作。但却并不像是照片。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如同亲眼所见的压迫力和存在感,被精巧地出来。总之,是令人震撼的画作。
还有,不知为何……我对这幅画作,生出一种奇妙的亲近感,或者说即视感。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被唤醒了。这种感觉是——。
“琥珀的世界……”
下意识地,我脱口而出。
在与我最后的通话中,暮彦舅舅所说的话语。
难道,这就是『琥珀的世界』吗?
“麦野。”
被呼唤的我回过头去。井熊同学正指着桌上的笔记本。
我走近桌子,打开笔记本,神经质的尖锐文字布满纸面。这一定是暮彦舅舅的字。我和井熊同学坐在地板上,阅读起内容。
为了整理思绪,我决定写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