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同班同学,到现在想起他们两个,心里都会不舒服。想来负面的情绪差不多都是暂时的,但愤怒和悲伤,还有耻辱和后悔会一直留在心中,所以想忘也忘不掉。
有一天放学后,我被那两个人关在了教室里扫除用具存放柜里。他们威胁我除非他们说可以不然不能出来,我愚蠢地听了他们的话。逃不掉的,要是反抗他们,之后会很可怕,这是迄今为止的教训。所以我死下心来一直忍着。
但终归是到了极限,我忍不住心慌,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
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外面太阳快要落山,夕阳的阳光从窗户找了进来。晚霞赤红如血,我只记得这些。
我松了口气,没人看着我。之后我准备回家,但胸口突然痛了起来,疼得我都站不住,我蹲在地上……啊啊,这不是什么病。
我不甘心,非常不甘心。比起之前的那些遭遇,这次的也算不上多过分。但是,最让我难受的是,是我走出门时松了口气。明明被关在柜里一个多小时,看到没人看守就送了口气……就放心了,这让我很难受。
我恨他们,在心里诅咒了他们好几次。但是,渐渐觉得很可悲……比起憎恨,我更厌恶我自己。
我好几次想就这么消失,我没有改变现实的力量和勇气,只能自己消失,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我被自己的无能压垮了。
然后,等我回过神来。
发现我在自己的房间,手里抱着球棒。
窗外的夕阳还没完全落下。
“诶?”
井熊同学看向我,脸上的表情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话还没讲完,我继续说道。
“当时我觉得很混乱,明明刚刚还在教室,怎么现在就到了自己的房间。而且手里还拿着球棒,我觉得害怕,就把球棒扔进附近的垃圾箱,然后回去了。第二天早会上知道了那两个人受了伤。这是从别人那听来的:两人在不同的地方,却在同一时间受了伤,身上的痕迹像是被什么打了,其中一人还骨折了……”
“也就是说……”
井熊同学屏住气息。
我注视着前往的道路。
“可能是我干的。”
沉默片刻,这个解释似乎无法让她接受,她开口说道。
“但是……只是可能吧。”
“……我不记得了,完全没有从学校回到自己房间的记忆。”
那棒球棒袭击同班同学——我之所以能语气平和地地说出这件事,是因为没有记忆。因为没有真实的感觉,所以罪恶感也不会很强。但是,十有八九是我干的。
“可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你干的啊。”
“但我觉得那时确实是发生了停滞现象。从学校走到我家要花三十分钟,太阳还没落下不奇怪吗。”
“唔嗯……”
她郁闷地叹了口气。
“虽然确实奇怪……但只是这些还没法下定论吧。”
她好像无法接受。
其他,还有其他的例子吗。引发停止现象只有初中那次?上小学的时候如何呢?那时候发生过类似的事吗?发身在自己身上的怪事,比如说,像是瞬间移动之类的——
“……啊”
难道说,那件事也?
“又想起什么了吗?”
“呃,嗯。上小学的时候,好像也有过……”
我们从立交桥下面走过,走在阴影中时有点像是在冬天。
我一边回想着过去一边开口。
“好像,是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有一天爸妈吵架,他们吵得很凶……我什么都不想听,就缩在自己的房间里。然后不知是什么时候来到了暮彦舅舅的公寓前,简直就是瞬间移动……”
对当时年幼的我来说,比起这未知的体验所带来的恐怖,逃离那个充斥着父母吵架声的那个家的安心感更强。所以到现在也没太深入思考那件事。
“那和停止现象有什么关系啊?”
“和上初中那时的情况很像。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和刚刚完全不同的地方。大概是时间停止的时候,我走向暮彦舅舅家,就向我们现在这样。”
这是偶然吗?还是说停止现象挖掘出了我的记忆呢?就在不久前,我在梦中重新经历了一遍小学的那件事,可能是深层心理的作用吧。
井熊同学仍显得有些不高兴。
“真是的,搞不懂。为什么时间停止期间的记忆会消失啊,明明那是最重要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
“还有,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你之前不说。”
“我不是有意没说。只是不太想回想以前的事……”
“……啊,这样啊。”
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也许是我说明的方式不对,又或者一次性说太多了,要么就是缺乏可信度。她说得没错,重要的记忆反而一片空白,所以没有说服力。
“……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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