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洞好像很痛。”
“当然会痛了,那个人在耳朵上打眼儿啊。”
她将巧克力放进嘴里。
“井熊同学为什么打耳洞呢?为了好看?”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理由吗?”
“不被别人小看之类的?”
“啊——,说不定也有这方面的原因,要说其他理由……”
嗯——,她仔细思考起来。
“防御力会上升?”
“防,防御力?”
“就是那种,让自己的轮廓更明显的那种感觉?打耳洞后,就可以觉得我完全没问题。不过我没打得那么多就是了。”
“原来如此……”
戴上饰品来提升防御力,感觉像是游戏,说不定两者是一个道理。饰品没有物理的效果,勇者是通过心情来提升HP和攻击力的……这么一想还挺有意思的。
我们边吃零食边谈着话,不知不觉间觉得有些困了,井熊同学也昏昏欲睡起来,我们开始准备睡觉,结果我们一首歌都没唱。
等刷完牙换完衣服之后,我在座位上睡着了,座位上的外套很滑,睡着翻身的时候可能会掉下来,睡的时候还得注意着,所以我没有睡得很熟,就浅浅地睡了几次。
要不干脆睡在地上算了,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嗯嗯”,听到了痛苦的呻吟声,是井熊同学,她在做噩梦吧。或许是之前说过的“讨厌的梦”。
真是这样的话,她在做什么样的梦呢。
*
“光,你去哪儿?”
我装作没听到妈妈的喊声,从家跑了出来。
下楼时脚步的声音很大,真的怒不可遏,我再也不回来了。干脆干些不忠不孝的事出来吧。
外面天已经黑了,现在是晚上八点,我走过人行道沿着路向前走,去哪里都行,现在不走走的话没办法消气。
真是气死我了。
妈妈训我也没什么,混蛋老爸当我是笨蛋也无所谓,但是,妈妈竟然包庇混蛋老爸,这点我忍不了,为什么要帮那种人啊,他一直把妈妈当做奴隶使唤,为什么要打我啊,她心里不气吗?比起我来,她觉得那种家伙更重要吗?
什么啊,真是的。
我边走边摸着被妈妈打的脸,察觉到残留的痛觉,眼睛越来越热。不行,不能难过,难过就输了,所以,我要生气。
“妈的!”
我一脚踹上附近的街灯,但还是没办法消气,而且被路人看到还很不好意思。
仔细想想,我现在身上还穿着校服。本打算从学校回来之后睡个午觉,起来后吃个晚饭再舒舒服服地泡个澡,结果发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从家里跑出来了。虽然穿了件夹克出来,但忘带钱包了,身上的东西只有手机和兜里的手表。
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不知道该去哪里,也没有朋友能让我借宿。但我就是不想回家,于是我前往函馆站,现在我想尽量去人多的地方,这样能缓解心中的不安。
海风呼呼地从海的那边吹来,把头发吹得乱糟糟的,可恶,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讨厌海的。潮水让皮肤变得黏糊糊的,石头的味道也早就烦了,本来我就讨厌这座城市。其实这就是个乡下,却装什么大城市,而且因为地处北海道最边儿上,不管是去青森还是去札幌,都需要时间和钱,我连本地特产的章鱼也不喜欢。
我想去遥远的地方。
还是城市好,东西多,能弥补心中的所有不安和空虚的城市。虽然札幌也不错,但既然要走就走出北海道,比如说,东京之类的。我想去更暖和更热闹的城市。
想着想着,我已经走到了车站。
我稍微在车站周围转了转,什么事也没发生,这是当然的,我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啊。
不一会儿我就没有力气了,我坐在车站的椅子上,没有钱就哪儿也去不了,什么都买不了,早知道就先拿上钱包了。
我把手揣进兜里,想着今后该怎么办。但越想越觉得郁闷。愤怒掩盖了周围的声音,心里没出息地慌张起来。脑袋里全是消极的想法,这之后该怎么办,我完全不知道。
幸运的是,虽然现在是十月份,但今晚还不是太冷,但是我的心已经凉透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这个时间高中生还在外面走合适会被警察谈话的,这里人多,还是换个地方吧,但是又该去哪里好呢……
“你怎么了?”
正当我进退两难的时候,有人朝我搭话了。
回过头,是一个满脸疲惫的西装模样的大叔,一瞬间,我还以为他是高中的老师,不由地警戒起来,但是我不认识他,他也没什么要训斥我的意思。
“没有,没什么……”
“是在等人吗?你一直待在这里呢。”
这家伙,一直在看着我吗。
“和你无关吧。”
“你是学生吧?这个时候了不能出门吧,赶紧回家。还是说,有什么原因不能回家吗?”
被他猜中了,但是我什么也没有回答,不能让他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