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母。”
“暮彦舅舅是妈妈的弟弟吧?不能想想办法吗?”
“没办法。那家伙讨厌我。”
“……那么,我待在这里的话,他们应该会和好吧。”
“为什么会和好?倒不如说肯定会恶化吧。”
无论我说什么,都被随意地敷衍过去。忽然间,我对一切都感到厌烦。
“我哪里都不想去了。不管家里还是学校,都好麻烦……”
暮彦舅舅慢慢放下笔。转向这边。他憔悴的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似哀似笑。
“茅人。你和我一样啊。”
暮彦舅舅从椅子上下来。跪在地上,和我对视着。
“因为一样,所以我很清楚。麻烦?不对吧。你是在恐惧。既不是父母,也不是学校。而是更大的东西。”
“更大的东西……?”
“啊啊,没错。那是……”
叮咚,门铃声响起。很快,玄关便传来开门的声音。
“就先到这吧。”
暮彦舅舅轻声说后不久,房门被打开。透过门缝可以看到白皙纤细的手臂。即使房门被完全打开,也只能看见手臂。
或者说,只有手臂。
宛若一条白色的大蛇,长得惊人的手臂朝我伸来。我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手臂瞄准我后,如同咬噬般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腕。
※
“~~~!”
我发出无声的惨叫,跳了起来。
我感到轻微的恐慌,看向自己的右腕。没有事。这是当然的。毕竟只是在做梦而已。
刚松了一口气,这次又“呜哇!”地正常发出声音。我被吓了一跳。
床边站着一个人。穿着黑色的运动衫。抬头一看,原来是井熊同学。她正瞪大眼睛俯视着我。
“那些话原来是真的啊。”
井熊同学有些佩服地说。
我隔着衣服按住暴走的心脏。别吓我啊。话说那些话是指什么?井熊同学为什么站在这里?不是有帘子隔着吗?我刚睡醒的大脑充斥着问号。
“你、你在做什么?”
“我只是想试试来着。”
“试试……?”
我不解地歪过头,只见井熊同学将右手举到胸前。袖子松开,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
瞬间,梦在脑中闪回。从门外伸出的手臂和井熊同学的手臂重叠在一起。
难道说。
“你、你擅自碰我了?”
“嗯,因为我想有可能是你编的。”
我脸色开始发白,意识似乎逐渐远去。但总算停住了。紧接着愤怒和失望纷涌而至。明明都和井熊同学说明过情况,但她还是做出了极其轻率的举动,我不由心中愤恨。
我走下床,直勾勾地盯着井熊同学。
“再有下次,我就不和你同行了。”
我用尽可能强硬的语气说后,井熊同学露出受打击的表情。
“也、也不用那么生气吧!”
“如果井熊同学在睡觉的时候……那个、身体被人乱摸的话会怎么想?”
“乱摸……”
井熊同学神色厌恶地抱住身体。
“我也是同样的反感。真的。如果不能保证的话,我就回去了。”
“回去?去哪里?”
“那是……”
我一时语塞。
要回去的地方。东京?还是说函馆?是哪里呢?虽然脱口而出的话语没有太大的意义。但我略微陷入思考。
“总、总之,不行就是不行!”
“我、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做了,你别生气嘛……”
井熊同学难为情地走出保健室。
我被强烈的自我厌恶所驱使,瘫坐在床上。十七岁的男生,被同龄女生稍微碰一下就乱了方寸。真是羞耻到想死。而且,站在相反的立场想想,我也没办法太过责怪井熊同学。毕竟不能接触别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相信的事情。如果我是在说谎,她可能会感到人身危险,无法安心入睡。
……算了,不论好坏,井熊同学有些粗神经。也许没必要那么操心。
有些头痛了。不该刚睡醒就胡思乱想的。我中断了反省。
我做好洗脸的准备,走向洗手间。
来到走廊,从窗户射进的阳光令眼睛深处隐隐作痛。现在几点了……啊,是十一点十四分来着。不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我取出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表。指针指向六点。看样子睡了将近九个小时。虽然腿和肩膀还残留着疼痛,但疲劳基本消除了。保健室的床比宾馆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