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啊哈哈…”
由于完全专注于疾病,格伦没有把目光转向检查中最重要的部分——病人本身。斯卡蒂正在半哭半闹,但却极力忍耐着泪水,看着她,任何人都会认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虽然,当然,她有非常不同的方面。她有许多冷血物种的特征。格伦想知道 "龙 "是否是一种混合了蛇和蜥蜴特征的生物体,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发生什么事了?” 门开了,苦无冲进房间。“我可以听到主人的哭声!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就对了,格伦想。像苦无这样忠诚的仆人不可能让她的主人的哭声在她耳边消失而没有反应。而现在,她已经踏进了房间,他可以想象它所呈现的场景将导致更多的误解。
不,格伦向自己保证。苦无不可能误解这种情况。即使她看向格伦,因为他似乎在强迫一个年轻女孩脱掉她的睡衣,并使她流泪,当他想起是苦无把他们带到那里的时候,他肯定她会明白,这都是检查的一部分。
或者至少格伦认为她应该明白的。
“…………!”莎妃没有说一个字,甚至当她进入房间看到眼前的场景时也没有说。但从她眼睛的抽动和尾巴竖起来像拨浪鼓一样摇晃的样子来看,她绝对是准备好了要愤怒地爆发,如果暂时还是在忍耐的话。她的忍耐意味着莎妃明白,格伦并没有对斯卡蒂做什么不雅的事情,让她哭泣。
“格伦医生,”苦无说,毫不犹豫地向前飞奔。她把斯卡蒂从他身边扯开,调整了一下她的睡衣,用锐利的目光盯着格伦。
“不——嗯——苦无小姐?我相信你明白,但这是检查的一部分,”格伦结结巴巴地说。
“当然了。我非常、非常明白,格伦医生,”苦无回答。“你毕竟多次修补过我自己的身体。你对你的检查工作往往比你愿意享受一个女人的身体要投入得多——哦,是的,我非常清楚你那奇怪的个性怪癖,格伦医生。”
这本身就是一种误解,格伦想。他对他所检查的魔物的身体并非完全没有任何想法,但作为一名医生,如果这些想法表现在他的脸上或态度中,那是不礼貌的,所以他只是不得不小心。自然,真正的问题在于他能在多大程度上把这个理论付诸实践。
“尽管如此,”苦无说,拔出她的短剑。格伦震惊地想知道她把它藏在哪里了。很难想象在这个衣着轻薄的苦无身上会藏有一把剑。“是的,尽管如此,我还是需要你为让龙斗女哭泣而道歉。作为我对你唯一的怜悯,我将尽量使你不痛不痒,一刀切开你的脖子。”
“等——等一下!这是不是有点过了?”格伦回答。
“当然,我不会让你独自死去。我会立即剖开自己的肚子。是我安排这一切发生的。我会负起责任,和你一起进坟墓。”
“你自杀有什么意义呢!”格伦问。考虑到她是由尸体集合而成的,他无法相信这个血肉魔像在说什么。
但他明白。苦无已经疯了。她可能在看到她主人的眼泪时失去了控制。然而,即使是这样,格伦也不确定他能否阻止她。苦无-泽诺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战士,在林德沃姆竞技场达到了最高等级。
“呜呜呜! 我向你道歉,我的主人,我将在这一刻纠正这件事…”
“不要开始宣扬那些东方的习俗!” 格伦说。他甚至无法嘲笑与血肉魔像一起死亡的想法。
“等——等一下,苦无。没事的,没事的。我很好。”紧紧抓住苦无,斯卡蒂能够压住她。
“明白了,”苦无回答。斯卡蒂的恳求似乎是个药剂。苦无似乎终于控制住了自己。她的眼睛里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光泽。“我——我的主人。你有受到什么伤害吗?”
“我很好。冷静一点,”斯卡蒂回答。
“我总是很冷静,”苦无不慌不忙地宣布。她能在任何时候都试图保持冷静,但由于她的态度非常严肃,看起来她真的要对格伦实施正义了。
不管怎样,格伦想,他现在已经摆脱了麻烦。
“这就够了,对吗?检查已经结束了。我……我想再休息一下。”斯卡蒂说,抹了抹眼睛里残留的泪水。
“当然——原谅我在你休息时打扰你,”格伦回答。
斯卡蒂把自己和格伦分开了一点。她似乎在说什么,但即使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格伦却也无法听清她的声音。
那第二颗心——它给斯卡蒂原来的心带来了负担。格伦认为,她不能大声说话,也可能是由于第二颗心脏对她的胸部造成的压力。那第二颗心脏在斯卡蒂体内扎下了根,比格伦从表面看到的要深得多。
“……我想知道死亡是否能解决他那不知廉耻的习惯。”看着这场交流,莎妃喃喃自语。格伦确信莎妃并不想让他听到,但由于某种原因,这些话在他的耳边比平时要清晰得多。
从格伦的角度来看,莎妃的这种随意的喃喃自语比苦无向他挥舞着剑要可怕许多倍。他对自己发誓,他不会再出现任何容易被误解的检查。
***
格伦和莎妃离开议事厅时,天还很黑。由于天色已晚,格伦和莎妃一回到诊所就准备睡觉,但格伦整晚都躺在床上思考。他怎样才能切除那颗第二颗心脏?他真的能治愈这样一种罕见的疾病吗?
肿瘤像一颗蓝色的宝石。他想知道这种光是否是肿瘤所特有的,或者,是否所有龙的心脏都伴随着这种金属的光泽。
他们必须除掉这个肿瘤。如果他们不这样做,斯卡蒂的生命就真的有危险了。格伦想知道他是否能够用他所熟悉的外科手术方法来切除它。整个晚上,这些想法都在他的脑子里打转。
***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