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格伦。你说要切除肿瘤,但你认为只要我们三个人就能做到这一点,这是自以为是。你到底知不知道那颗依附于斯卡蒂的心在她的身体里扎了多深的根?那不仅仅是一个肿瘤。它自己改变了她的血液循环,并在继续跳动,将斯卡蒂的血液全部据为己有。说它是肿瘤都不准确。那东西就像一个心形的寄生虫。”
一种寄生虫。格伦终于明白了。那颗心并不是从斯卡蒂体内长出来的——它是由一些外部因素造成的。这颗心本身可能就是寄生虫。虽然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寄生虫模仿心脏的情况。
“那东西几乎就像一个软体动物,一点一点地慢慢展开它的四肢。日复一日,它拉扯着她的血管,吞噬着斯卡蒂的动脉。最后,它将取代斯卡蒂的心脏。那颗假心脏已经把它的四肢伸进了她近百条血管里。听着,格伦,你认为你能用你的那两条胳膊处理所有这些血管吗?”库托莉芙继续说道。
“这就是为什么,在你的帮助下,医生——"”格伦回答说。
“如果这是用我的八条腿就能做到的事,我早就做了!”库托莉芙大叫。
格伦点了点头。她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毫无疑问,他知道库托莉芙悲痛的声音说出了她的真实感受。格伦直言不讳的话语终于让库托莉芙向他敞开心扉。
他的老师是一个相当棘手的人。
然而,格伦自己也是一个相当棘手的学生。因此,在与他的老师打交道时,格伦自然要费尽心思,就像她在与他打交道时也要费尽心思一样。幸运的是,虽然他们不能独自完成,但他们两个人之间共享十多只手。这已经绰绰有余了,格伦想。
“……嘿,格伦,”库托莉芙说。她的章鱼腿顺利地向外张开。格伦本能地抓住了触手,因为它们缠住了他的手臂,但它们收紧他的方式有些温柔。没有疼痛,格伦只感觉到吸盘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的感觉,好像它们在依靠他的支持。
“是的,库托莉芙医生?”
“你真的能……说服她吗?”
“我会尽我所能的,”格伦说。他仍然没有清楚地了解斯卡蒂正在忍受的痛苦,也不知道她拒绝治疗的原因。他猜测,这个原因只有斯卡蒂知道。
然而,他将尽其所能治疗他的病人。如果治疗是必要的,那么他也只需说服病人。当然,由于斯卡蒂是病人,他知道她将是一个非常难对付的人。
“我也试图说服她,你知道。我告诉她,如果不做手术,她就不会被治愈。当然,那个保镖……苦无,是吗?我敢肯定,即使是她也是一有机会就建议这样做。我们说了这么多,但这个顽固的小龙女一次都没有考虑改变主意。你是说尽管如此,你还是能做到?”
“是的,我可以。我会尽力的。”格伦回答。
“你为什么要做这一切?你和斯卡蒂的关系没那么好,对吗?你和我完全不一样——你不是她的朋友或类似的东西。”
“……的确。”
“既然如此,为什么?”
这两个人并不是很熟悉。对格伦来说,斯卡蒂不仅仅是市代表,但他们在一起形成的关系也不是亲密的友谊。尽管如此,格伦对自己的行为有任何的理由。
“嗯,因为……” 格伦回答到。作为一名医生,他不能忽视斯卡蒂的疾病。作为一个人,他也不能忽视它。然而,最大的原因是…… “你是最想拯救斯卡蒂的人,不是吗,医生?”
一阵惊讶贯穿了库托莉芙伸出的触手。她狠狠地看了看格伦。正如人们从她鼻子上的高质量眼镜所猜测的那样,库托莉芙是极度近视的。因此,她犀利的眼神并不是因为她心情不好,而是因为她在试图确定与她交谈的人在想什么。
“你说什么?”库托莉芙问。
“你已经想出了一个手术计划。你甚至已经在试图说服斯卡蒂小姐了,对吗?那是为什么?答案很明显,不是吗?”格伦回答说。
“……我想是的。”
“你比任何人都更想拯救斯卡蒂,库托莉芙医生。我之所以大老远来到这里,是因为我知道这一点。我也有同感,医生。”
在格伦旁边,莎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但虽然是一声叹息,但其中并没有掺杂任何疲惫或困惑。她似乎是在为格伦的行为辩护,仿佛她在向他保证,虽然他们的事情会变得很艰难,但她仍然会留在他身边。
他之所以能够大胆地挑战他的导师,正是因为有莎妃在他身边。
“你们两个。”库托莉芙的触手冲上前去。她从办公桌上站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向格伦和莎妃。她蔓延的触手抚摸着格伦的脸,开始把自己粘在他的脸颊上,发出巨大的啪啪声。
“啊……我也是?咿呀!”莎妃哀嚎。
斯库尔的触手是可扩展的,而且体积比看起来要大得多。如果把它们伸展到极限,它们是相当长的,凭借这些触手,库托莉芙也能抓到莎妃。
由于章鱼腿和蛇尾相互纠缠,格伦无法分辨什么是什么,但库托莉芙开始用她的吸盘把自己粘在莎妃的鳞片上,试图确定什么。
“看起来你真的变老了”库托莉芙说。
“我,我仍然很年轻!” 莎妃抗议道。
“不,你已经老了。你的年龄比我在学院教你时想象的要大。你已经长大了。”库托莉芙说,丝毫不理会莎妃的反驳。
格伦只是保持沉默,让粘在他手臂和脸上的触手为所欲为。他从以前多次接受这种触手洗礼的经历中知道,这是他的导师给人拥抱的方式。尽管想表示感谢,但这对库托莉芙来说太难为情了,她的拥抱也因此变成了这种形式。
“库托莉芙医生,如果你这么粘着我,我就……啊……等-等一下,你在哪里摸……啊!”莎妃说,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