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萨莉亚伸出她的盘子,仿佛她在要求再来一碗。格伦没有忽略莎妃的眉毛随着缇萨莉亚的话而出现的抽搐。“那是因为,你看……最近,我的饭菜都很奇怪。”
莎妃沉默不语,但缇萨莉亚还是上前为自己拿了一份大份的沙拉,又开始吃了起来。这毕竟是事实——半人马的胃口远远超出了正常范围。
“它们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莎妃问道。
“洛娜在为我做,但是……她用错了调料,当我在吃的时候,感觉味道很奇怪。最重要的是,她用刀割伤了自己,她一般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额……真的是这样吗?” 格伦无法想象他所认识的洛娜会以这种方式行事。
然后,当他回想起那天早些时候,也许这并不像他最初想象的那样难以相信。在这个对任何人来说都小得不能再小的哈比村里,洛尔娜一直心不在焉地站在自己身边。在看到缇萨莉亚事后如何责骂她之后,洛娜显然是那个迷路的人。
在完全吞噬了第二盘沙拉后,缇萨莉亚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是的!自从我们来到这里,我还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 不过,莎妃小姐的厨艺很好……真的很美味!” 她的回答是如此激动人心,以至于她似乎要流下感激的泪水。
“我只是在一些生的蔬菜上放了调味品……”尽管这样说,但莎妃似乎对她的厨艺受到的反复赞扬感到很高兴,她的尾巴慢慢地左右摇摆。这证明了她的好心情。从她的反应中可以看出,她有出人意料的一面,使她的刺痛感很容易处理。赞扬她的家务劳动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缇萨莉亚僵住了表情,转向格伦。“不管怎么说,很明显,洛娜身上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照这样下去,我在接下来的行程中就吃不下饭了!”
“嗯,我不知道这一点……”
“在这一切之上,她甚至在给我换衣服的时候也会犯错! 而且她在我和村里的长老开业务会议的时候,一直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离题万里的话。我们的工作丝毫没有进展! 我想知道,洛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商务会议?” 格伦说。“既然你提到了,那你和村长老讨论的是什么?”
缇萨莉亚挺起胸膛,好像她一直在热切地期待着格伦的问题。她高耸的乳房炫耀性地摇摆着。
“是的,我们的商业谈判。这正是我大老远赶来的原因。在塞西亚运输公司内部,一直在讨论与哈比合作,建立公司的空中运输分部。”
“空中运输?”
“通过雇用具有出色飞行能力的哈比,我们可以创建一个专门从事快递和信使服务的服务。有了这样的补充,我们可以期待有更大的利润。”
“我明白了……”
格伦不禁为之动容。在他看来,这当然是个好主意。
通过拉车,半人马能够运送人类和大量的货物。然而,他们根本无法适应新的环境。当他们的任务是快速运送一个小包裹时,他们把一整辆马车都用来运送一件物品是没有效率的。
这就是哈比出现的原因。在空中飞行,不受公路旅行的限制,他们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轻易地交付包裹。虽然在空中飞行意味着携带沉重的包裹将是困难的,但他们可以迅速传递信件和小包裹。
格伦立即想到这可能会影响他自己的诊所。
例如,他可以及时收到需要紧急护理的病人的通知,并比平时更快地赶到现场。另外,如果哈比送信,他可以把诊断结果送到哈比村这样没有医生的地方,并能根据需要直接送去必要的药品。这种服务对他治疗病人时相当有利。
“一项专门针对速度和经济性的空运服务,”缇萨莉亚继续说。“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我们正在与村里的长老交谈,目前正在协商是否能够雇用想为我们公司工作的哈比。”
“我明白了。我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从一开始,塞西亚运输公司就是一个由单一物种运作的公司,公司内部有很多反对雇佣非半人马的声音,但是……我已经在平息这种异议了。我相信如果我们能在这次旅行中取得成果,公司内部的反对派会逐渐沉默,同意这个想法。”
在这些内部事务的漩涡中,作为公司老板的代表和唯一的女儿特意来到村里,推进谈判。格伦认为,既然如此,塞西亚运输公司肯定对这个想法相当重视。缇萨莉亚甚至已经参与到管理公司的相当详细、深入的部分。
他现在可以看到责任感和沉重的压力压在缇萨莉亚的肩上。
“这是非常重要的商业谈判!” 缇萨莉亚说。“然而,凯受伤了,洛娜变得如此奇怪!医生,你能不能也检查一下洛娜?!”
“你是说……对她进行医学检查?” 格伦问道。凯的扭伤自然属于他的专业范围。然而,洛娜的情况既不是疾病,也不是受伤。格伦认为这是一种心理上的东西。“洛娜小姐这么心不在焉,可能是因为她的搭档凯小姐不在她身边……或者说,她担心凯小姐的伤势……对吗?”
缇萨莉亚点了点头。“很有可能,这就是我认为的问题所在。”
“在这种情况下,你除了等待凯小姐的扭伤痊愈外,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做的……”
扭伤往往被看得很轻,但也可能是一种令人惊讶的麻烦的伤害。无论是人类还是魔物,病人对自己身体的感觉都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正确。随着扭伤的疼痛消失,人们认为他们可能已经好了,可以恢复到扭伤前的生活方式。然而,情况并非如此,因为他们有可能失去之前受伤的肢体的感觉,并摔倒,导致又一次扭伤。
医生的工作是密切监测扭伤的进展情况,并确定它何时完全愈合。最糟糕的情况是,没有受过这方面教育的人决定伤势已经痊愈,而事实上它还没有。
“在这种情况下,我真的失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