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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我的疑惑,他只是点点头,并未多作说明。
“首先是九贺先生,”袴田将包着包装纸的神秘东西递向九贺先生,“恭喜你荣获袴田奖‘最佳领导奖’,这是颁给发挥优秀领导力,成功整合团队之人的奖,恭喜。”
一头雾水的九贺先生轻轻颔首,收下奖品。
“再来是恭喜波多野先生荣获袴田奖‘最佳军师奖’,这是颁给能够巧妙判定团队方针之人的奖,恭喜。”
奖品比想像中来得轻。之后,袴田先生又毕恭毕敬地分别颁给嶌小姐“最优秀选手奖”、森久保先生的“最会搜集资料奖”,以及矢代小姐的“最佳国际化与人脉奖”。
“本来想说今天开完会再颁奖,结果有点提早了。奖品是我依据自己对每个人的印象,在日本桥的高岛屋买的……不过,不是什么昂贵东西就是了。不嫌弃的话,可以拆开来看看。”
大伙儿不明白什么是袴田奖,但看到包装纸里的美味棒,而且送给每个人的美味棒口味都不一样,全都发出错愕又无奈的笑声。会议室的气氛顿时轻松不少,一扫方才剑拔弩张的态势。
“这是什么意思啊?”我笑着问。
“想说带来大家一起享用,吃点零食,做事更带劲。”
“还特地包装?”
“就一时兴起,好玩嘛!”
看到我大笑起来,袴田先生也呵笑几声,随即有点认真地说:
“老实说,我赞同主张针对两大类型拟定对策的森久保先生,不,森久保的意见。不过就像矢代说的,对于其他类别也不能轻忽怠慢,所以我们何不拟个能对应任何类型的万用对策呢?这是我的意见,大家觉得如何?”
众人坦率认同他在绝妙时机说出来的这番建言。
“我觉得这是很‘公平’的折衷案。”
就在九贺先生,不,九贺做出最终定夺时,我们也决定不再对彼此说敬语。搞不好我们当中,最能掌控整体气氛的人就是袴田。我一边满足地吃着久违的美味棒,这么思忖着。
我趁休息时间去了趟洗手间,几乎同时走进来的森久保和我并肩站着解放,面向墙壁的他喃喃道:
“刚才幸亏袴田出面缓颊啊!”
我不由得看向他。森久保是那种话很少,没什么表情的人,与其说他冷漠,不如说他过于正经八百。想说他应该是那种吝于夸奖别人的人,所以这番话让我不禁微笑。
“人就是要互相帮忙嘛!”
“小组讨论,”森久保凝视墙壁,略有所思地说,“我参加过好几次小组讨论,都有那种分明就是老鼠屎的家伙。”
“老鼠屎?”
“明明没什么实力,只是读过几本教战手册什么的就乱下指导棋,还自以为是地说什么‘我先整合一下’,不过是复诵其他人的意见,浪费别人时间的废材罢了。这种家伙只会破坏气氛,当个拖累大家的老鼠屎。”
“是哦……我不清楚。不过有时候的确有这种家伙。”
“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有效率的团队,而且没有那种只会扯后腿的家伙。”
搞不好对森久保来说,这是最顶级,也是最直白的赞美词。就在他俐落地结束小解时,他说:
“因为我不喜欢吵吵闹闹的,可能让人觉得有点不好相处吧。抱歉。我拼了命也想进Spiralinks,大家一起拿到内定资格吧。”
我望着帅气步出洗手间的森久保背影,再次真切感受到自己也怀着和他一样的心情。希望大家一起进Spiralinks,不,应该说这时候的我还如此确信。
无论抛来什么样的课题,无论遭遇多不寻常的情况,也没问题。我们会逐渐成为最棒的团队,一定会的,大家绝对会一起拿到内定资格。
❖
就这样来到第四次集会,也就是四月十二日星期二。
因为矢代要访谈任职公关公司的朋友,森久保必须去打工的关系,只有我们其他四个人开会。大致决定好一些必须确定的事情,待袴田、九贺陆续离开后,我才发现会议室只剩下我和嶌。反正时间还没到,想说留下来完成其他公司的报名表,我开始奋笔疾书,有种与其说是“留下来自习”,不如说是“加班”的心情。
再三确认没有错字的我抬起头,瞧见嶌趴在桌上酣睡。应该是累到体力透支吧。空的茉莉花茶保特瓶像被她推开似地倒在桌上,一旁放着Spiralinks的征才宣传手册:“Spiralinks提供一处让你【Grow up成长】、【Transcend超越】,蜕变成全新自我的场域。”我早已把内容背得磙瓜烂熟,看来嶌刚才又翻阅了一遍吧。
不知为何,我的内心莫名涌起一股热意,自己也不明白为何眼眶变得湿润,波动的情绪促使我变得滑稽,赶紧用自嘲笑容取代感动,帮她十起掉在地上的毯子。时间来到晚上七点,从三楼会议室的窗户可以望见明亮的弦月。我想说反正会议室租借到晚上八点,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简单拂去毯子上的尘埃后,轻轻披在她的肩上。
本以为动作算是相当轻柔,所以完全没想到她会醒来的我吓得退到墙边。
“不好意思,只是想帮你盖毯子。”
一度抬起头的嶌似乎不想让我瞧见惺忪睡脸,旋即低下头,还在做梦似地说:
“……还以为是哥哥。”有点像是在和家人说话的口气。
“是哦……”庆幸没被认为是登徒子的我说,“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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