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女星很有缘了。」

  姑且算有搭得上边的理由,虽然我还是觉得牵强附会就是了。

  「虽然我是织女,却迟迟找不到牛郎当另一半啊──」

  她站起身走向出口,其他游客几乎都已经离开房间了。

  「是吗?能找到就好了。」

  我不太熟悉这种话题,也完全没兴趣,所以马上就回答了。

  「很敷衍耶──就不能再感同身受一点吗?」

  「那是你的问题,跟我无关吧。」

  「不一定喔,搞不好跟你也有关系。」

  「……什么意思?」

  「嗯嗯──没什么──」

  我常常听不出她话中真正的涵义,但如果要继续当她的摄影师,是不是也该把她这一面表现出来才行?

  「对了,还没拍照呢。」

  我从自己的思绪中回想起原本的目的,因为对天文馆太过著迷,结果忘得一乾二净。

  我看了包包一眼,里头放著今天完全没派上用场的相机。躺在包包底部的相机似乎发出黯淡的光芒,苦苦等著被按下快门的机会。

  「今天就算了吧,下次再拍。对了,我们去吃晚饭吧!」

  她到底知不知道我们的目的──更正,有没有搞清楚我们是什么关系?一路陪她玩到现在的我虽然没资格说什么,但我们不是出来玩的耶。

  说这些话也于事无补,既然模特儿无意拍摄,就没有拿出相机的机会了。但若把今天想成「正式会面」的话,那也算有意义吧?

  「啊──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是很抱歉,晚上我没办法陪你了。」

  午餐一事对她有点抱歉,我实在难以开口拒绝,但今天真的不能跟她一起吃饭。家里只有我跟妈妈两个人,要轮流做饭,今天刚好轮到我,所以得尽早回家准备晚餐才行。

  「咦──!我很期待耶──」

  「今天我得早点回家。」

  「嗯──算了,这也没办法。」

  她马上就理解了。

  之后我们一起回到离学校最近的车站,并就此解散。

  明明中午就已经说过了,她又硬是跟我约好下次要一起吃饭。如果答应她能让她心服口服也好,否则天晓得又会被她要求什么事情。

  看样子下次又要外出了。虽然她说要把交通卡里储值的钱全部用完,但她到底想走多远呢?或者应该说,我到底会被她带到多远的地方?

  但我居然觉得无所谓,真不可思议。不是因为我生性乐观,单纯只是我萌生了想为她拍照的念头。

  正因为她基本上都是笑脸迎人,不经意瞥见的其他表情才让我印象深刻。不管是聊到星座时从表情细微处流露出落寞的眼眸,还是耍赖时鼓起的双颊,这些多变的表情让我觉得很有拍摄的价值。

  最重要的是,我想将烟火大会上看到的那抹倩影留存在照片中。不知怎地,这股念头比以往更加强烈了。

  「妈,饭做好啰。」

  「谢谢──」

  我把晚餐做好时,妈妈正在看追踪抗病生活的纪实性节目。

  这虽然是我的偏见,但妈妈明明是护理师,竟然会看不得这种重病相关的影片。就像现在,她的眼角也盈满了刚涌上眼眶的泪水。

  「爸爸离开我们已经快四年了呢。」

  不知是不是受到节目影响,妈妈刚坐上餐桌,嘴里就嘀咕著这种话。

  爸爸是在我国一那年去世的。他们是感情好到连小孩看了都不敢领教的恩爱夫妻,所以爸爸走的时候,妈妈受到的打击应该比我还大。每年一到这个时期,妈妈就会变得多愁善感。

  「……是啊。」

  「辉彦,今年忌日去扫墓过后,你有什么安排吗?」

  「应该是陪在每年都哭哭啼啼的妈妈身边吧。」

  「辉彦~!」

  或许是束缚至今的枷锁终于挣脱,泪如雨下的母亲隔著餐桌却作势要抱我。

  看她这副模样,下周六,也就是七月二十日,我只能陪在她身边了吧。

  「妈,擦擦眼泪跟鼻水吧,会滴到饭上喔。」

  「嗯啊啊,抱歉。」

  看著妈妈抹去满脸泪水,我问出了从以前就困惑不已的问题。

  「不知道这么说恰不恰当,但护理师应该比一般人更习惯面对『死亡』吧,所以我以为妈对这种纪实性节目的抵抗力很强,但你是不是不太行?」

  说完,我看向仍在播映的节目。

  「该怎么说呢,这是两码子事。毕竟这种节目会想尽办法只撷取美好的片段来播放,所以不论是好是坏,都会比现实状况更让人动容。如果真的看到遗留在世的家属煎熬痛苦的样子,我们绝对不能哭。因为就算我们掉眼泪,那些家属也得不到救赎。」

  刚才还哭得抽抽搭搭的妈妈,忽然语气严肃地这么说。这就是过来人的经验谈吧,语言的说服力就是不一样。

  「但如果是年轻人生了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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