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8、再度发生的杀人事件

杀人犯的行动。不过,在杀人事件发生前,限制前任犯人行动的方法,并非根本的解决之道,直到现在,我仍旧如此认为。然而,即使念念不忘要改变策略,却没想出任何妙计。总之,既然想出能牵制所有“犯人”的借口,那不如尝试看看,或许会意外地顺利也说不定。

  我决定好好利用从外公书房里拿来的日记。原本我是打算自己看的,但因为日记有十几本,时间可能来不及。倒不如让哥哥们与表姊妹们一起帮忙,在分工合作的状态下,看完所有日记的时间,便可缩短至五分之一。只要日记里出现了重要的记载,再请他们报告即可。而且,由于时间“重设”,到了下一轮,他们全都会忘记自己看过外公的日记。就结果来说,也与我自己偷看无异,这样还真是乐得轻松。

  我还真是了不起的智慧型犯人——不自觉地赞叹起自己的聪明才智。在别馆里,我在哥哥们与表姐妹面前,将外公的十几本日记全部拿出来。“从现在开始,请大家先看这些东西,然后再进行讨论。”我这句话一说出口,在场的其他四人全都面露惊愕神情。

  “那、那是,喂!Q太郎,”连个性轻浮的世史夫哥哥,也都严肃了起来。“再怎么说,这样不太好吧!很糟糕耶,这可是严重侵害稳私权的行为。”

  “受到侵害的,应该是我们吧。”我开始玩弄起诡辩的技巧。“爷爷说了一堆尊重个人意愿的场面话,但实际上真是如此吗?假如尊重我们的意愿,不是应该在与我们商讨之后,再进一步决定继承人吗?让自认有能力的自愿者直接去向外公报告,然后在商谈后、由他做出评价,再选出最后入选,这么做才是最合理的,不是吗?可是,在实际上,不论是本身没有意愿,或是不具能力的人,外公似乎不顾对方的意思,都坚持要他参与竞争。虽说是竞争,但究竟要竞争些什么,感觉上好像很清楚,却又没有具体的评价标准,只是任由爷爷决定。被他选到的人,如果碰巧是有个意愿,又具备能力的人,那倒还好。但如果不是,事情又会变得怎样?被选出来的那个人,不就得被迫背负超出能力的重担吗?相反地,明明有意愿又有能力,却没有被选到,不就得步上无可奈何的人生吗?我说的一点都没错吧?爷爷这样子真的是尊重我们的意愿吗?”

  “不,我说你啊,就算你说的再有道理,偷看别人的日记还是不对的行为。”

  “不是有句成语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

  “那、那是什么意思啊?”对于典故和谚语之类的东西,原本就不是世史夫哥哥擅长的,他板着脸说:“干么突然说出考验别人学问的鬼话啊!”

  “只要对自己与敌人的状况都了若指掌……”舞姊姊一板一眼地解释着。

  “不管打几次仗都不会落败。就是这样的意思。”

  “这是一场战争。”我趁机利用舞姊姊的阴郁气息,严肃地说道:“我们的人权被蹂躏了,不是吗?对于这种蛮不讲理的霸道行为,绝对不能默默接受。至于该怎么做才好,我想,也只能让外公收回原本的做法,继承人不能任由他依自己心情好坏来做决定,而是要让真正有意愿和才能的人,去做一场公平的竞争——得让他以这个方式决定才行。”’

  “可是该怎么做呢?毕竟爷爷那个老顽固,已经下决心那么做了啦!”

  “所以我才说,要先摸清敌人的底细啊!从这些日记里,或许可以取得重要情报。搞不好在有了重要情报后,可以用来当成与外公谈判时的王牌。”

  “你在说什么啊?喂!”世史夫哥哥嘴角微扬,意思不明地冷笑着,像是不知该觉得有趣才好,还是该吓得浑身发颤。“当成谈判使用的王牌?那是什么意思啊?”

  “要现状况而定。这也没办法,因为我们与自己家人的未来,简直像是被爷爷绑架了一样!”

  “眼前这些东西,都是上锁的吧!”富士高哥哥手里拿着日记本,哺哺自语地说着,他的外表看似镇静,内心却是大大动摇了。他似乎正算计着,不论如何,能掌握外公的弱点,是再好不过的事。“如果要看,那要怎么打开?你手上也有钥匙吗?”

  “直接弄坏它罗!用这个。”

  我拿出预先准备好的螺丝起子,其他人都觉得好笑似地往后退了几步。

  “没问题啦,我会负责恢复原状的。看完日记本后,我当然会负责归还,绝对不会让事迹败露。即使真的败露了,也绝不会带给哥哥与姊姊们麻烦,我就跟你们这么约定。不论如何,都请大家相信我。”

  众人就这样下定决心。最初是富士高哥哥拿了三本日记本,以螺丝起子撬开锁后,开始默默地看了起来。随后,世史夫哥哥也随着动手了,大概是不想输给富士高哥哥,他一次就拿走五本。最后,连举棋不定的瑠奈姊姊与舞姊姊,也各自拿走了三本,看来是下定了决心。我也不愿认输地取走了四本。

  别馆里弥漫着异常寂静的亢奋气氛。对在场的所有人来说,继承人问题竟是如此深切的烦恼。我在窗边端坐下来,开始翻起十几年前的日记。那个年代,正是外公与胡留乃阿姨开设的无国籍西餐厅急速成长的时候。因当时业务繁忙,日记的内容大多空白,即使有写,顶多也只有几行,读起来相当轻松。书写的内容,也多是当天店里卖得最好的料理之类,以不值一提的记事居多。

  当我继续翻页时,眼角余光瞥见了一个人影正在移动。从窗户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是经过走廊的外公。他提着清酒酒瓶,喜不自胜地朝着主屋方向前去。他当然是独自一人。很好、很好,世史夫哥哥也和我在这里,在这一轮里,绝对不可能发生杀人事件。此时我如此坚信着。

  “老哥!”世史夫哥哥翻着日记本,提出了疑问。“河添是谁啊?总觉得在哪听过?”

  “河添?”原本埋首看着日记本的富士高哥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抬起头说:“河添的名字叫什么?”

  “好像没写——啊!有,等等,嗯……是河添昭太。”

  “就是那个了,那是老爸公司董事长的名字。是同名同姓吗?还是同一个人?”“是那个人没错。你看!这里连公司的名称都出现了!”

  “这么说来……外公也认识河添董事长罗?我完全不知道呢!完全没听说过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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