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4、不安氛围逐渐蔓延

进时,忽然听见左方厨房传出声音。应该是已经有人起床,来到主屋这里了吧!

  “所以没有红色的色纸罗?”是外公的声音。我悄悄地躲起来窥视,发现外公似乎正对胡留乃阿姨与居子太太发起牢骚。“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应该准备好的吗?居然少了红色的色纸。”

  “昨天晚上……”胡留乃阿姨歪头托腮,一副十分困扰的模样。“到底是……”

  “不做了,我不折了,今天晚上再折。”外公转身对居子太太说:“不好意思,可以帮我去附近的文具店买色纸吗?”

  “可是老爷子……”居子太太带着满怀愧疚的表情说:“这三天是新年期间,每间店都拉下铁门休息了呀!”

  “对啊,真的是这样。”胡留乃附和着说。

  “可以用别种颜色的色纸吗?”

  “不用了,搞得我都没心清了,那就后天再折吧!”

  我悄悄离开了那里,朝着厕所的方向前进,心里总觉得偷听到不该听的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个性刚烈的外公,竟然有着折纸的嗜好?当然,嗜好这种东西每个人各有不同。但是,外公竟然每晚都沉迷在折纸这种嗜好里。不知道是不是世界末日了,他居然还坚持非鲜艳的红色不可,这种嗜好也太诡异了吧?总让人感到外公有偏执狂的倾向。

  上完厕所后,我回到阁楼房。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我闭上眼睛,将自己裹在棉被里,就这样酣睡到日正当中。

  当我再度醒来,走下楼梯之后,主屋这边依然没什么人影。在我穿过走廊,前往本馆的途中,碰巧遇见了友理小姐。她也和我一样,身上穿着昨天的运动服加上无袖短外褂。

  “早。”昨天的事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深感羞愧的我,弯下腰对她鞠了个躬。“昨天我妈对你大失礼了,真的很抱歉,请你多多见谅。”

  “别这么说。”原本准备离开的友理小姐,听了我的道歉之后,霎时傻傻地呆立在走廊上。“那是我自己太幼稚了,我一直在反省那件事。当时我满肚子气,才会接受会长的提案,那时真的太莽撞了。”虽然声音混杂着叹气,但她的脸上总算漾出笑容。“不过以后就不会拉不下脸了。”

  “对了,爷爷昨晚就写好遗嘱了吧?”

  “去年我曾经被指名过,所以今年大概不会再被指名了吧!虽然这么想,不过还是有点担心。”

  “对啊,到目前为止,也只有瑠奈姊姊在五年前和四年前,连续两次被指名。”

  “真是伤脑筋。”友理小姐难得表露出内心的软弱。她原本戴着让人难以捉摸的面具,此刻却完全崩解了,脸上的神情流露出不知所措的苦涩。不过,让人难以想像的是,她很快又转换了表情,回复成美丽大方的模样。“要是我被指名了,那该怎么办?”

  “机率只有七分之一,我想不必太过担心。”

  “虽然机率不是很高,不过在会长还没过世之前,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结果,这实在太痛苦了。在那之前,倒不如自杀算了,那样还轻松一点。”

  “你就这么讨厌当阿姨的养女吗?啊!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了。友理小姐应该是有自己的理由吧!”

  “不过,如果把Q太郎抛在一旁,选择我当继承人,你应该也不能接受吧!”

  “怎么会!昨天我原本打算婉拒,只是当时碍于妈妈死瞪着我,不得已只好接受了。若是友理小姐成为继承人,我还想要感谢你呢!”

  “别开玩笑了,如果真是那样,我可是会被你妈妈给杀了。”

  “那么就这样好了,”因为自己可能遭到迫害,友理小姐才会露出一副担心的表情。一个不留神,我接着说出自己压根没想过的事:“如果友理小姐被选为继承人,那就和我结婚吧!这么一来,妈妈就不会对友理小姐怀恨在心了。”

  “你妈妈一定想过,如果最后决定的继承人是女性,就让其中一个儿子和她结婚。”

  “我刚才说的话,和我妈的想法无关。”我也不知自己为何慎重地澄清起来,或许是因为方才说的话遭到曲解,且又被对方敷衍搪塞,因此感到有些不快。“那是我个人的想法。”

  “要是将刚刚的话也对其他人说呢?”友理小姐若有所思地将眼光投向远方。“虽然,我很想叫你别开玩笑了,但Q太郎说的话,怎么听都不像玩笑话,这才让我感到惶恐。”

  “那是当然的啊,我本来就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我没被选上为董事长的养女,那你这个提议……”

  “那无所谓,因为我喜欢友理小姐。”

  “谢谢。”友理小姐忍不住笑了出来,但随即整起双眉,似乎感到有些迷惘。“我喜欢彬彬有礼,诚恳老实的人。Q太郎正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要是提到结婚,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因此对Q太郎可以让我考虑一段时间吗?”

  “请你好好考虑。另外,你可以改口叫我久太郎吗?”

  “久太郎?”

  “那才是我名字的正确念法。”

  友理小姐脸上带着歉意,用手捣住了嘴巴。“啊,真抱歉,我一直都那样叫你。”

  “连我自己的亲朋好友,都不知道是刻意叫的,还是真的弄错了,硬是要叫我Q太郎。你会弄错也很正常。”

  “我知道了,那么,那件事我会慎重考虑。先告辞了。”

  我又感觉被友理小姐敷衍过去了,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毕竟高中生讲的话不会有人认真看待。话说回来,因为我是她上司的亲戚,所以她不敢冷言相对,而且还得说一些场面话,也真是难为她了。

  在和友理小姐分别之后,我前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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