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主角说明事件的相关设定

通啦!在神社里的是人,人类。有一个很坏很坏的怪叔叔,会在那边闲晃逗留,一见到可爱的小男孩或小女孩,就会做出不该做的事。所以非常非常危险,非常非常可怕。这样大家都知道了吗?绝对不可以去后山的神社,不然将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哟。”

  “不该做的事?是什么啊?”

  “这、这是,那个……也就是说,那个啊,对了!之前……有个别的学校的女生在神社玩,结果被那个叔叔抓起来。非常可怕,非常恐怖哦!然后还很可怜地被强脱内裤呢!”

  “老师,为什么那个叔叔要脱掉她的内裤?”

  “然后啊,那个叔叔也把自己的内裤给脱掉了。说到这边,后来发生什么事,各位同学应该都知道了吧。”

  “是要交换内裤吗?”

  就这样,隔天早上第一节课,必定会重复相同的对话。从老师说不准去后山神社开始,最后以小田同学说到交换内裤作为结束。除此之外,重复的并非只有交换内裤的对话。从早餐的菜色、休息时间的躲避球输赢、谁和谁吵架后哪一方哭了、放学途中谁踩到了狗大便,直到晚餐菜色和播映的电视节目等等。从前天起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几乎都分毫不差地不断重复着。

  突然间,这种重复的现象结束了,真正的隔天终于来临。而真正的隔天,餐桌上自然不会再出现煎蛋和洋芋沙拉,吃饭的对话也不是义愤填膺地抱怨外国人是吃鲸鱼还是吃鲔鱼。而小田同学说出“交换内裤”这种白痴般的发言,也真正变成“昨天”发生的事,成为班上同学的话题。

  经过这样的说明,应该能稍微了解我的体质了吧!换句话说,对我而言,在同一天里所发生的事,总会重复上好几次。但清楚这件事的,似乎只有我一个,四周的人则是丝毫未察,只是重复着与前天相同的言行举止,简直就像装上了精密仪器的傀儡。对我而言,大家的言行举止重复了许多次;然而,对其他人来说,就和平常的日子一样,只是过了普通的一天。更何况,他们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就像录影带被不断播放一般。这些事只有我察觉到——整件事就是如此。

  我私下将这种现象称为“时空黑洞”。换句话说,掉进黑洞之后,若是未能从洞里出来,相同的日子便会不断重复。举例来说,若发生了被飞来的针刺伤的意外,受伤的过程就会不断重演。

  “黑洞”会突然在某个日子出现。就我目前的经验看来,何时会掉入黑洞里,似乎无规则性可言。频繁的话,一个月会有十几次,少则两个月一次左右。

  不过,黑洞的大小,以及掉入的时间长短,却有着清楚的规则可寻。黑洞的区域,是自掉入当日的午夜十二点,到隔天的午夜十二点,也就是整整二十四小时,而落入期间则是九天。算成九天只是我的主观想法,实际上经过的时间,大概只有一天。因此,严格说起来应该是“九次”比较精确。如果把掉进黑洞里的期间,称之为“昨天”或者“隔天”,会将真正的“昨天”与隔天混淆在一起,所以还是以第一轮、第二轮的说法来形容比较好。

  无庸置疑地,在掉进时空黑洞里的时候,基本上,除了我以外,其他人不论是第一轮或第二轮,都会重复相同的言行举止。因此,在这种前提下,可以刻意让第一轮与第二轮的言行,变得完全不同。若是要说是谁去刻意改变,理论上就只有可能是我了。

  虽说这是废话,不过一旦现实世界掉进时空黑洞,能依自己的意志采取和“前一轮”不同言行的,这世上就只有我一人。这是因为只有我意识到反覆的现象。我只要在第一轮,或者是在第二轮里,对某人做出不同的事,或者说出不同的话,对方当然也得做出改变。举例而言,如果我没说出“又是煎蛋和洋芋沙拉一类抱怨的话,妈妈也不会无端地加以驳斥“昨天是吃汉堡吧”!这正是我这种“体质”的特殊之处。原本应该要发生的事,便会因为我的刻意介入而有所改变。

  我发现这个体质的优点,是在爸爸和兄长们盯着电视上夜间棒球转播的时候。

  那是场巨人队与阪神队的例行赛,以结果来说,巨人队是赢了比赛,不过比赛过程相当诡异。这场比赛原先被预估会是场投手战,但不知何故,巨人队在第五局进攻时,第一棒打者到第九棒的打者,连续击出九支全垒打,进而远远甩开对手,造成空前未有的惊人纪录。身为巨人迷的爸爸,自是高兴得手舞足蹈;但反巨人队的世史夫哥哥,则是跌坐在地上,无法置信地捶胸顿足;身为罗德(注4)球迷的富士高哥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顾着拔自己的鼻毛,呵欠连连。总之,那晚家里真是嘈杂不堪。

  我倒也没特别支持哪一队,看完比赛后,搔搔头,还放了个屁,觉得这是个不足为奇的夜晚,像平常一样倒头就睡。但是,当我再度睁开眼睛,却发现这个引起骚动的日子,掉进了时空黑洞。

  和“前一轮”相同,比赛的转播开始了。兴奋难抑的爸爸,面前摆着啤酒与毛豆;世史夫哥哥虽只是个高中生,却偷偷拿啤酒来喝;富士高哥哥则是拿着耳扒子挖起耳朵。总之,所有人都情绪亢奋地围在电视机前,唯独我兴趣缺缺的样子。不正是如此吗?都已经知道结果了,巨人队以九比0取得压倒性胜利,连续击出九支全垒打更是锦上添花。

  “反正巨人队会赢——”我不小心说溜嘴。听到我这番话,爸爸自是听得很开心,不过却激怒了世史夫哥哥。

  “你说那什么鬼话啊!比赛都还没开始,怎么知道输赢!”

  比赛结果真的是九比零。众人的反应也几乎和“前一轮”一模一样。倒是富士高哥哥没拔鼻毛,只有阿欠连连。或许是因为我插话的缘故,导致现实出现了一些变化。

  到了“下一轮”,我心中忽然兴起恶作剧的想法。

  “喂、喂,各位!”我对着正观看棒球转播的爸爸和兄长们说:“你们有没有预感第五局或许会出现什么变化?”“你在说什么啊?在模仿诺斯符拉达姆(注5)的预言吗?”大家纷纷看着我。但最后结果却如前所述。

  爸爸和哥哥们并未因而对我感到由衷佩服,不知不觉,我的立场也中立了起来。再“下一轮”时,我干脆具体说出第五局巨人队击出几支全垒打的预言。结果,巨人队的打者真的连续击出九支全垒打。爸爸兴高采烈得手舞足蹈;世史夫哥哥则是狐疑地直瞪着我看;而富士高哥哥则是诧异到没拔鼻毛,甚至也没打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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