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表情却不甚痛快。
「八寻……是吗……你很有意思。」
投刀冢之前对旁人仿佛都不感兴趣,却意外似的看了仍倒在地上的八寻。
鲜血从投刀冢的右手腕滴落,伤口周围冒出了白烟。而且他原本应该握在手里的那颗属于天羽的心脏消失了。
「难道他从透的手里抢走了神喜多天羽的心脏?在那一瞬之间?」
华那芽惊讶地瞠目。
在投刀冢释出雷击的瞬间,八寻并没有逃,而是选择往前。他再次将自身肉体化成爆焰,朝投刀冢发动了攻击。
八寻并不觉得自己能打倒投刀冢。他的目的是要从对方手里抢回原本属于天羽的心脏。假如那是天羽的「核心」,只要将其再度放回天羽体内,是不是就能让她复活──八寻在无意识间有了这样的想法。
「原来如此。这一位似乎比想像中有可看之处呢……火龙,你所找的不死者。」
华那芽对彩叶说道,口气狂妄,却可以感受到她是由衷感到佩服。话虽如此,八寻与彩叶倒不觉得开心。
八寻被投刀冢以雷击烧伤的肉体几乎已经再生完毕。可是,肌肉的麻痹仍未消退。投刀冢趁现在就能轻易抢回天羽的「核心」才对。
不过,华那芽并没有命令投刀冢那么做。
「虽然我说过别出手,看在对方精明的分上,这次就不追究了。毕竟不讲礼数的另一群客人似乎也正在接近。」
华那芽朝着海平线伸出手,无数闪电便落在「日方」前方数公里处,像优美极光一样照亮了夜空。
在那阵雷瀑当中掀起了大规模的爆炸。朝「日方」射来的反舰飞弹都被华那芽用雷击轰下了。
虽说那是为了保护他们自己,以结果而言华那芽还是救了「日方」上的日本人。如此的事实让八寻感到疑惑,彩叶恐怕也一样。
「走吧,透。我们的职责已经结束了。」
「可以回去了吗?好耶。」
华那芽的呼唤让投刀冢喜形于色。纯真如孩童的态度,感觉实在不像刚杀了天羽。
华那芽轻轻拍响手掌。有道巨大的身影仿佛闻声而至,降落在「日方」的甲板。
身影的真面目是鸟,翼长超过十公尺,尺寸有违常理的猛禽。
其双眼像火一样燃烧翻腾,金色羽毛缠绕着青白色火花。那当然不会是普通的鸟,而是亦称为雷精的魍兽──雷鸟。
魍兽俯卧于甲板上头,华那芽动作熟练地跳到它的背上。接着投刀冢也嫌麻烦似的爬了上去。他们俩能突然现身于「日方」,就是搭这头魍兽移动而来。
「等一下……!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彩叶朝在魍兽背上的华那芽问道。
华那芽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微微地嫣然一笑。
「山龙的宝器先交给你保管。下次再会吧,火龙巫女──」
狂风大作,雷鸟的巨躯飘上半空。
八寻与彩叶受挫于压倒性的落败感,茫然目送他们的身影离开。
2
华那芽与投刀冢离去后,「日方」舰上回归平静。
然而,战斗留下的伤痕并没有跟着消失,「日方」现在一片凄惨。
弹头并未引爆,然而遭到两枚反舰飞弹命中的舰体受了重创。虽然不至于立刻沉没,要全力航行应该是不可能的。
八寻与天羽交手,使得一部分甲板异常隆起,原本无恙的地方也烧成大片焦黑,作为主力武装的飞弹垂直发射装置已经完全无法使用。
备有避雷措施的「日方」舰体撑过了华那芽的雷击,但是包含雷达在内,绝大多数的电子仪器都受到强大电磁波影响,再也没办法恢复运作。
而且对「日方」来说,最具决定性的一点是他们失去了身兼最强战力及指导者的天羽。
「八寻,你已经可以活动了吗?」
八寻用九曜真钢的刀鞘当成手杖撑起身子站起,彩叶便赶到他旁边。
「我不要紧。天羽小姐她们呢……?」
八寻将视线一转,找起被投刀冢杀害的天羽。
知流花与麦里厄斯蹲在倒在甲板上的天羽旁边。他们原本相信身为不死者的天羽会复活,但因为再怎么等也没有看到天羽苏醒而深受动摇。
「为什么?为什么她没有开始再生呢?」
麦里厄斯用责备般的语气问知流花。知流花无力地摇头,只是巴着天羽不放。
「对不起……天羽……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
知流花扑簌簌流下了眼泪,濡湿天羽的脸颊。
可是天羽没有醒来。她胸前被投刀冢贯穿的那个洞始终留着虚无的伤口,并没有展开再生的迹象。
「麻烦你们两个都退后。」
八寻拖着受伤的身体闯进知流花与麦里厄斯之间。
麦里厄斯困惑地回望八寻,八寻便伸出自己的右手。他手里握着一颗让人联想到宝石原石的鲜艳深红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