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准备出港的些许自卫队员与当地避难的民众,还有早一步登舰的政府人员家眷。说这些话的我也是其中之一。」
天羽对八寻接的话点头,并且继续说道:
「我们幸运的地方在于当地的避难民众中有知流花。当时没抛弃那些民众而让她登舰,以结果来说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还包含我碰巧得到她的庇佑,因而获得不死者之力。」
「这样啊……所以女性与老人在这艘船舰的乘员里占比特别高,是因为他们本来是避难的民众。」
「对。实际上,只着眼于自卫官人数的话,要让『日方』运作根本不够。我们从民众当中募集到了义工,才勉强让船舰处于能运作的状态。」
天羽自嘲似的摇摇头。
「即使如此,持续四年以后就算再排斥也会适应。这艘船舰的乘员在熟练度方面,哪怕要跟在职军人比也不会逊色才对。」
「所以你们就决定袭击无关的货船?」
「你听麦里厄斯说了吗?」
天羽回望表情严肃的八寻,并且浅浅地叹息。
「我没有打算对海贼勾当找借口。我方要活下去就不得不这么做。」
「真的是那样吗?」
「是啊,然后麻烦让我修正。我方袭击过的只有替当下占领日本的军队运送物资的那些船。他们根本不算无辜民众,那些人都属于不折不扣的侵略者之一。」
「大杀戮已经结束了。」
八寻用生厌的语气说道。
或许世界各国的军队在大杀戮时侵略日本,确实都当过侵略者。然而,结果是名为日本的国家毁灭,到最后针对日本人的狩猎便结束了。
全世界的人们像从恶梦中醒来一样,失去了对日本人的杀意。但──
「正如你所说,大杀戮『非结束不可』。丧失的生命不会回来,名为日本的国家却可以取回统治权。因此我们成立了日本独立评议会。」
天羽用毫无迷惘的语气断言。
即使大杀戮结束,遭受杀戮的那一方也不会忘记当时的恐惧及绝望。取回被剥夺的东西之前,恶梦对她来说仍不算结束。天羽是这么表示的。
「你认为我的想法有错吗,鸣泽八寻?」
「谁晓得。」
「说得是。我也没有要你立刻给出答案。」
天羽用温柔的眼神看向无力地摇头的八寻。
「不过,麻烦你别忘记,我方并不求战,目的只有取回丧失的国土。尽管我是没有受到麦里厄斯怂恿,但在这层意义上我对尽奈彩叶怀有期待。」
「期待彩叶……?」
八寻对天羽的意外发言感到困惑。他没想到除了麦里厄斯,连天羽都在指望彩叶。
「因为她跟我与知流花不同,双手并没有被血玷污。由她号召日本再次独立,各国就无法指责,以新日本的象征而言是最恰当的人才。」
天羽以排除情绪的冷静语气说道。她那种近似政客的势利想法让八寻感到一丝排斥。
「你打算利用彩叶?」
「她是明白其中道理才来到这里的吧?」
「那女的怎么可能去思考那些困难的事啊。」
「说得真过分。她不是你的女友吗?」
天羽着实讶异地反问。
八寻想都没想过她会这样反问,心里与其说困惑,更觉得意外。自己跟彩叶要从什么角度看才像那样的关系?八寻陷入想确认清楚的欲求当中。话虽如此──
「我不记得自己有跟她变成那种麻烦的关系。」
八寻认为招惹误解也嫌麻烦,应付一句就打住了。
天羽看似被勾起了兴趣而挑眉。
「猜错了吗?不过,对我来说是好消息。」
「这消息好在哪里啊?」
「彼此都不得异性缘啊。说成同病相怜,不知道会不会对你失礼?」
「你没有异性缘?开玩笑的吧?」
八寻一脸傻眼地驳斥天羽的自嘲。天羽有些讶异地眨了眨眼。
「……为什么你会那么想?」
「呃,毕竟你这么漂亮,个性又干脆,还胸怀气魄……」
「看、看不出来你这么会奉承呢。」
天羽出乎意料地显露出动摇。感觉现在的她并没有在演戏,而是真的在害羞。不过冷静想想,或许这也不算令人意外的事。
至少在这艘船舰上,应该没人敢把身为不死者的天羽当普通女性对待吧。从二十岁就被迫担任独立评议会议长的她,当然会比实际年龄还要青涩纯真。
「……原来如此。八寻在意的果然是女性的胸部吗?」
珞瑟之前都默默听着八寻他们的对话,这时突然带着一脸受伤的表情开口。
「我讲的不是『胸部』,而是『胸怀』吧!」
八寻急忙反驳。尽管天羽和八寻是以日文对话,但珞瑟也一样精通日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