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一脸惊愕呢!”那双亲切的茶色眼眸十分沉稳。
忧理与理濑顿时面面相觑。
“本以为这样就能与理濑好好在一起了,没想到竟招来反效果,还真是讽刺!”约翰咬了一口司康饼,发出轻脆的啪嚓声。
一瞬间,似乎有一阵冷风吹过斜坡。
“喂!我开玩笑的,你们当真了?”约翰皱眉说。
忧理和理濑总算松了口气。
“真是的!别吓我们!”
“对啊!吓死人了。”
两人分别大叫,抚着胸口。
即使如此,理濑感到的那股窜上背脊的凉意仍挥之不去。为什么眼前的约翰会让自己感到如此恐惧?她几乎就要相信,如果是他,他真的能带着天使般的微笑将那女孩推下去……
“笨蛋!这一点都不好笑!”忧理啪地打了一下约翰的头。
“虽说死者为大,不要说死人的坏话,但我真的很讨厌她,不但让理濑瘦成那样,也让我不能接近理濑。”
“也许亚沙美真的是自杀。被你甩了之后,她心有不甘,想借此破坏你们,所以,现在这样也算达到目的了。那女孩是打从心底喜欢你,真的很嫉妒理濑。”忧理坏心地说。
“算了吧!”约翰耸耸肩,换了个话题,“对了,你们要怎么过暑假?”
“哼!你居然问一个‘坟场’的人这个问题?”
“我没别的意思啦!”约翰慌张地挥挥手。
“为了专心创作剧本,我打算花一个礼拜去东京观赏舞台剧与电影。”忧理哼了一声说。
“理濑呢?”
“我想回家,可是……”理濑含糊地说。
“可是什么?”
“被校长挡下来。”忧理代她回答。
“啧?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提出暑期计划后,我就被校长叫去,说我不准回家。”理濑困惑地说。当被告知不准回家时,她其实非常错愕。
“又来了,他怎么这么奇怪?”约翰嫌恶地双手一摊。
理濑心想,因为校长知道,我如果回家了,就再也不会回来这里。对他而书,他应该会为此感到非常困扰,但理由我还不清楚。
“真的搞不懂那家伙都在想些什么。对了,约翰,你呢?”
“夏天是音乐祭的季节,我打算花一个月去一趟欧洲和美国。”
“真不亏是大富翁。有钱人家的少爷就是不一样!”
忧理和理濑感叹不已。
“要不要一起去?宽也会去,有女孩子同行比较好玩。”
“说得倒简单,光交通费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啊!旅费当然全数由我负责。”约翰仍旧若无其事地天真笑说。
“天啊!拜托,这样叫人家怎么敢轻易接受啊!”忧理忿忿地说。
“会吗?如果是亲卫队那群女孩子,应该都会尖叫着立刻答应吧!”约翰一脸不解。
“别拿我们跟那些没常识的女人比!”
理濑听着他们一来一往的唇枪舌战,叹了口气。
约翰家真的好有钱。
脑海里突然浮现圣冷嘲热讽时的脸,与约翰面无表情的脸。
圣曾说过约翰什么,好像不是很好的事……
“没关系啦!反正这种事也只能趁现在做。”约翰突然回神似的低喃。
“趁现在?”
“我家很复杂,我的敌人不少。”约翰顿时紧紧抿唇,望向湿地。
“敌人?”忧理诧异地问。
“争夺继承父亲事业的敌人。”
“嗯。”忧理与理濑点点头。
“我的同父异母手足多到两只手也数不完。我父亲有许多不同环境下长大的小孩,而且打算让他们进行一场激烈的生存竞争。奖品是一笔非常值得争取的财产,不过,只有一个人能得到一切,其他人什么都没有。我父亲认为,小孩在成年前,不论砸多少钱培养都在所不惜。而我喜欢作曲的事,在父亲眼中看来,只是不值一提的兴趣或消遣。”约翰淡淡地说。
“看来你父亲的心肠也不太好。”
“还好吧!毕竟要经营庞大事业的人得有一定的手腕才行。”约翰爽朗地笑说。
“天使般的约翰原来也有不为人知的辛酸事。那么,这间像牢狱般的学校岂不成了你的绿洲?”忧理也爽朗地回答。
“没错,但就算是再怎么封闭如牢笼般的环境,我认为学生生活就像人生的一段假期。”
“人生的一段假期?”理濑重复。她看向约翰,感觉好像很久没与他视线相交了。
“是啊!这种环境在人生中不可能出现第二次,不是吗?若不想比喻成假期,也可说是收音机上的暂停键吧!”
“原来如此。”忧理双肘撑在膝上,托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