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面逼近到我眼前的瞬间,我从亚弥身上跳开了。那不是用大脑思考出来的行为,大概还是猫的一种本能。我以绝佳的时机做了个360度大回转,稳稳地落在被子上。
但是,亚弥可不能像猫那样灵活。她很幸运地落在了堆积起来的被子和褥垫上,但是因为落体力量强大,顺势又将她从地面反弹了起来。不过,平冈的在场是她另外一个幸运。亚弥身体反弹起来的刹那间,平冈像游泳起跳般扑出了身体,滑向地面。千钧一发间,平冈抱住了亚弥的身体。后来听说,原来平冈在学生时代曾经是橄榄球队员。
当然,虽说亚弥还是个孩子,但整个人的体重都压了过去,最后仍使平冈受到了严重擦伤。就这样,亚弥幸运地奇迹般得救了,只受了一点轻伤。
险些被亚弥拽着一起坠楼的栗子蛋糕小姐也退回到了阳台里。她先是返回到屋里,然后为了确认亚弥的生死,又来到了停车场。她这时可不敢只穿吊带背心了,换了T恤和牛仔裤,不过发型依然是老样子,像个栗子蛋糕。她非常担心地看着昏厥过去的亚弥,不经意地看了一下平冈。
“你……”
“啊?”因为擦伤疼得不停呻吟的平冈,瞪圆着眼睛,“你,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我还想问你呢。”
“你那是什么发型呀。”
“你穿的是什么衣服呀!”
原来这两个人以前曾经是恋人,似乎还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自从几年前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彼此,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上演了重逢的一幕。
“对了,我以前借给你一万块钱,都忘了讨债。还钱。”
“神,神经病。”平冈看着她伸到面前的摊开的手掌,口沫横飞地大声说道,“现在哪儿时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啊。”
“你又想这样蒙混过关吧。你这种人根本……”
“不就是一万块钱嘛。我随时都可以附上利息还给你。”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三年!利息可要算三年的。”
栗子蛋糕小姐和平冈两人打情骂俏般争吵的时候,救护车和警车到了。看到亚弥被安全地送上救护车后,我和皮特悄悄离开了。
“哎呀……这下,事情变得越来越严重了。”
“是啊。”皮特比平日脚步快很多,我好不容易才追上它,“亚弥好不容易才从星期天的事件中死里逃生,可竟然想自杀,看来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不,珍妮,事情并不这么简单。似乎我们之前作出了一个错误的推测。”
“错误的推测?什么意思?”
“一直以来,我们都不断地被灌输各种信息,以为星期天的事件经过是这样的:一个神秘的男人驾车冲向走在路边的女孩子,三个人中两个幸免于难,一个却在躲闪的时候摔倒受了重伤。”
“被灌输?那是什么意思?事情不就是那样的吗?”
“嗯,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你是怎么想的?”
“所谓横冲直撞的可疑男人,会不会压根就不存在呢?”
“不可能,皮特你在说什么呀。确实有那么一个男人,就是那个拿弹簧刀的家伙呀。我亲眼看见的。而且,还险些被他杀死呢。难道你说这些也都是假的吗?”
“不,当然我不是不相信珍妮所说的话。”
“那你说那个男人不存在,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去年绑架绯田真由子未遂的案子确实发生过。我想说的就是这件事。”
“嗯?听不明白。”
“那个想要杀死珍妮的男人,嘴角上有道白色疤痕,特征和当时的罪犯完全相同。但是那个人也许并不是星期天驾车肇事的人。”
“那……那怎么可能呀。”
“不,珍妮,你好好想一想,难道你不觉得从一开始,星期天的事就有点奇怪吗?”
“什么地方奇怪?”
“就是忍坂圆实和富宇加亚弥两个人那么详细地描述出了那个男人的特征呀。”
“为什么?能详细地描述,那是因为她们确实遇见了那个家伙啊。”
“也不一定。那个男人的模拟画像从去年就公布了,只要是本地的居民谁都知道。所以想让他做替罪羔羊是再简单不过了是。只要列举一下似画像的特征,就可以作证说是那个男人。”
“可是……圆实她们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那个还不太清楚。不过,她们说谎的事显而易见的,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
“一开始?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想想看,三个人中,一个人摔成重伤,最后死了。如果她们的证词说的是真话,那么光躲避突然猛冲过来的汽车应该就已经竭尽全力了,对吧?”
听皮特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想起了昨天圆实和曾羽的对话。圆实也说当时使出全身的力气好不容易才躲开。那么说……
“如果星期天的事情确实如忍坂圆实和富宇加两个人所说的那样,她们应该根本顾不上去看罪犯的脸。你说对不对?”
“那也不一定。也许她们有各种各样的机会可以看到呢?比如罪犯扔下汽车逃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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