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声呼唤,我的魂魄返回到了我自己的身体。抬头一看,久美子站在面前。她惊愕地看着我的脸。
“你怎么了?没事吗?”
我想回答说自己没事,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久美子一边看着我,一遍走过去按下了电灯的开关。周围一下子明亮起来,我这才感觉有些清醒了。
不知不觉窗外已是灰暗一片,可我没开灯,一动不动地,深深地陷在沙发里,一味地发呆。
“屋子里漆黑,我喊了几声也没人回答,我以为你出去了呢。你到底怎么了?”
“嗯……啊,对了。”我慌慌张张地站起身,“得赶紧准备晚饭。”
“智己君,”久美子叫住正要走向厨房的我,说,“你真的没事吗?你自己也许不知道,你的脸色很难看啊。学校发生什么事了吗?”
说来久美子昨晚回来很晚,所以没有听到林,理事长的讲话,今天早上又因为睡懒觉也没有碰见集体赴校的队伍,我这才想起来她到现在还不知道私都出事了。
“其实……”
于是我就吧私都遥华被汽车装成重伤送进医院,警方怀疑罪犯与去年绑架未遂案的作案者同属一人这件事告诉了她。久美子也非常吃惊。
“意识不清……这么严重啊。昨天见到她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么会这样呢?”
“私都的父母没跟你联络吗?”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本来约好下个星期我再去他们家的。现在这种状况,她家里人也顾不得告诉家庭教师了吧 。”
“是啊。”
“那,暂时又得集体赴校返家了吧。”
“嗯。一直到逮到罪犯为止……”
我想清楚地回答她,可我意识到自己一直有些发呆。在这之前只是条件反射似的和久美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话,其实现在我才真正回过神来。
对了。我曾经亲眼目睹过罪犯的面孔。而且,而且那个男人改变自己以前的外表特征,现在正在四处探寻。连我附身的小猫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想要杀死,他调查圆实和富宇加,极有可能会再次加害她们。这样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竟然在大街上放任自流。太可怕了,一定得想个办法才好。
我想把这一重大的事情告诉久美子,可是,就算不告诉久美子,也得做点什么。为了能早一刻让警察逮捕那个罪犯,我必须采取措施。采取什么措施呢?我完全不知道到底该具体地做些什么。不过,这些以后可以慢慢地仔细考虑,现在我头脑混乱,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不管怎么样,先准备晚饭吧。”
“是吗?不好意思啊。”
久美子目不转睛地观察了我一阵后,回到了她的房间。我走进厨房,把菜板放到洗碗池的旁边,拿起了菜刀。平日看惯了的菜刀,但刀尖突然白光一闪,反射出电灯的光芒。这束光穿透我的眼睛,令我全身战栗,脑袋一片空白。
嘎达嘎达……嘎达嘎达……
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过了许久,我才发现原来那是我手中握着的菜刀刀柄和菜板相接处发出的声音。
哆嗦哆嗦……我全身细微而又频繁地颤抖着。我对此无能为力,任凭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地消失。
眼前浮现初步断臂尽自己的那把弹簧刀的刀尖,在它背后,刀光映衬出那个男人冷酷的双眼……除此之外,我的眼睛看不到任何别的景象。
身体渐渐变得不停使唤,终于菜刀从我的手中脱落,跌到不锈钢洗碗池里,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声音响的简直令人担心会不会把刀锋折断。我摇摇晃晃的,胳膊肘碰到了菜板,菜板顺势摔倒了地板上,声音大的足够楼下的邻居上来投诉了。
我心中焦急地想着,得把刀和菜板捡起来,可是身体却一动都不动。接着我听到吧嗒吧嗒小跑过来的拖鞋的声音,心里更加地焦躁不安。
“怎么了?”久美子的表情从未如此惊恐,摸着我的肩膀说,“智己君,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我……”我终于挤出了一丝声音,“对不起,我……”
“怎么回事?你到底是怎么 了?”
“我……觉得……”
“嗯?”
“我觉得不舒服”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泪珠一颗接一颗不停地滚了下来,想停也停不下。渐渐地,鼻子开始堵塞,头好像发烧似的开始昏昏沉沉的。
咄咄逼人、像要挖出珍妮眼珠的弹簧刀……闪着冰冷目光的男人的眼睛……险些就被杀死的恐惧,等等,事到如今所有的一切张牙舞爪、来势汹汹地席卷而来。
可怕……真可怕……太可怕了。
久美子握着我颤抖的手,说:“你身体不舒服?感冒了吗?”她撩起我的刘海,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嗯,没发烧,不过还是先躺下吧。”
“对不起……晚饭……”
“晚饭什么的你用不着担心。有没有什么想喝的或是想吃的东西?”
“不用了,没事儿……”嘴上这么说,可其实内心并不那么平静坦然。
拂晓时分,那个男人在我的梦中出现了。和现实不同,在梦里,是我不可思议地疯狂怒吼,而他不停地向我说些污言秽语。虽然这比他不知羞耻地嘿嘿地嘲笑我要好,但是生气的他依然是那么可怕。
不知什么时候,那个身影变成了久